陆子澈一上马车只看了顾裳一眼便“晕”了过去,急得顾裳眼泪流得更欢,眼泪扑扑地陆续掉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全然不曾注意到白色衣袖下某人微动的手指……
顾裳一行人到了顾家后,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那一场混乱,陆子澈“昏迷不醒”,顾裳怕得直掉泪,等她看到躺在床上只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后又昏睡过去的顾夫人后,眼泪更是如决了堤的江水喷涌而出。
平时很少哭的人,一旦哭起来,那场面可是吓人的很。
“你回房去看那个姓陆的吧,我来照顾娘。”顾衣看着也很虚弱,沉声说道。
顾裳目前也没心情与顾衣说话,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坐在床边守了顾夫人一会儿后才起身去看陆子澈。
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两人都受伤昏迷不醒,顾裳一时间身心憔悴,回到陆子澈房中后还没等坐下,头一晕人就软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房内只有陆子澈与顾裳两个人,顾裳来时将下人们都支了出去,结果她倒在地上将床上“晕”着的陆子澈吓了个半死。
“快去请大夫!”陆子澈瞬间跳起将顾裳抱上床,高喊的声音都在发颤,紧紧握着顾裳的手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绿豆的声音立刻传来:“大夫请来了!”
老大夫提着医药箱匆匆走进来,见到屋内两人惊问:“不是说伤者是名男子吗?怎的……”
“快看看我娘子,她方才晕倒了。”陆子澈将还想啰嗦的大夫扯过来,催促他给顾裳把脉。
压下疑问,老大夫好脾气地没有因陆子澈的鲁莽生气,坐下后专心地把起脉来。
陆子澈心高悬着,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看着老大夫的脸。
绿豆累得满头汗将大夫请了来,结果发现需要诊治的人变成了自家小姐,而原本昏迷不醒的姑爷则好好地站在床前,若非他肩膀处还有明显的血渍,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进屋后绿豆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惊讶与担忧令她很想惊叫出声,却强迫自己忍住,姑爷的表情过于恐怖,若她发出异响影响了大夫诊治,她毫不怀疑姑爷会一掌向她打过来。
大夫松开手,迟疑了下,然后又拉过顾裳另一只手腕重新把起脉来。
“大夫,我娘子她怎么了?”陆子澈见大夫皱着眉迟疑的样子,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没了,双手开始发颤,前一刻还好好的人,突然间就晕倒了,连点预兆都没有,难道……
老大夫松开手一回头,见陆子澈苍白如纸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尊夫人无碍。”
陆子澈与绿豆闻言均松了口气,两人异口同声问:“那她是怎么了?”
“她啊,是有喜了,月份还小,是以老夫把脉时间久了些。”
“有喜了?”陆子澈闻言俊脸上涌现惊喜,消失了的血色很快又回来一些,激动地问,“您、您确定?”
“确定,刚一个月有余,孕妇身体素质很好,她是情绪起伏过大,受刺激严重才导致昏迷,以后要注意让她少受刺激。”老大夫说完扫了眼陆子澈的伤口,拿出纱布和止血的药膏道,“你也受伤了,血虽止住,但还需清洁一二,以免伤口感染。”
“我姐夫受伤昏迷了?”顾卓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小点声,别吵着你姐夫。”顾丰年训斥道。
父子两人刚从外面回来,听说陆子澈昏迷还请了大夫,一进门便快速赶过来,结果一进屋发现躺床上昏迷不醒的成了顾裳。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眼睛瞪得都充了血,急急问道。
陆子澈起身向顾丰年见完礼后笑着道:“岳父莫慌,娘子她是有喜了。”
顾裳有喜的消息瞬间在顾府中传散开来,将自顾夫人重伤以来一直笼罩着的低沉气氛打散了不少,下人们总算在主子们脸上看到了笑容。
因着顾裳是受刺激过大才晕倒,陆子澈很歉疚,不知骂了自己多少遍蠢,为了让她不再与他冷战而使苦肉计去拿身体挡剑,用受伤来引起她的同情,结果却吓到了她。
幸好她与孩子都没事,否则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陆老爷夫妇晚上赶过来,他们是听下人报信说陆子澈受伤昏迷,惊得赶忙来顾府,结果见儿子只是小伤,儿媳却被诊出有了身孕,虚惊一场,盼孙心切的二老很高兴,因天色晚了便在顾家歇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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