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的眉头立刻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满地道:“你又知道看女婿是什么眼神了?”
“小姐,没看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吗?奴婢又不傻。”绿豆不甘愿被嫌弃,挺直胸膛轻哼。
绿豆一激动,声音就不知不觉变大了。
马车外传来陆子澈重重的两声咳嗽,绿豆被顾裳瞪得脖子一缩,立刻闭嘴嘴不敢再说了。
她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一个丫头呢?害得自己都跟着丢人了,顾裳抬手将眼睛一捂决定眼不见为净。
容氏回去的时候已经将顾裳父女两马上就过来暂住的消息告诉了陆夫人,于是等顾裳他们过去时,为她及顾丰年准备的客房都已经收拾了出来。
顾裳住在后宅临近容氏的院子里,顾丰年则住在前院的客房。
陆府上下对顾丰年父女两人印象都不错,尤其陆老爷夫妇还拜托他们帮忙在老家找房子,于是对他们的到来都抱了友善欢迎的态度。
“好孩子,别怕,放心地住在伯母家,没有坏人敢来的!”陆夫人慈爱地安抚顾裳,玉面狐是夜闯过陆府,最终还不是被捉住了?于是没什么可怕的。
“我不会怕的,有伯父伯母在什么坏人都不敢来。”顾裳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不影响说好话。
陆夫人闻言笑了,嘱咐顾裳安心养伤,拨了两个二等丫环过来伺候。
人都走后,顾裳躺在香香软软的床上,被绿豆伺候着换了次药,睁着有些酸涩泛困的眼道:“不知那个面具男死了没有,希望他死了。”
“奴婢会天天祈祷他死了的!”绿豆一想到小姐差点儿被那面具男和玉面狐害死就心惊胆战的,主了若死了,她一个丫环还有活路才怪。
“就怕他们邪教上门来寻仇,陆伯伯他们还在京城时想必那些江湖人士还会收敛些,只是一回到乡下,他们便没有顾忌了,难保不会将陆子澈重伤面具男的仇转移到陆伯父他们身上,这可真是个问题。”这个问题之前顾裳都没有想到,到了陆家后才想明白。
绿豆闻言吓得脸一白:“小姐,那邪教若寻起仇来,会不会将顾家堡也一并寻了?”
“有可能,后果会如何,看姐姐怎么做了,还要看她在日月教的威信。”顾裳叹气,她不看好玉面狐在邪教的地位,看她被面具男呼来喝去这点便知她日子不好过。
顾裳身体虚弱,没说几句话便睡了,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睡觉都睡不踏实,等到听说陆老爷他们回去会陆续带过去很多跟随过他出生入死的手下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时才放了心。
至于顾家堡虽说也会加强防范,但却不用过于担心,这么多年来爹娘培养出来的死士及能打的护卫不少,何况她们娘俩都擅制毒,敌人真攻上门来,光用毒就能放倒一大批,当然这么高难度的事得由顾夫人出面,她一出场还没等放毒就得被人砍了。
郭小茶听说顾裳受伤在陆家休养的消息后便匆匆赶了来,结果因入不得后宅而见不到顾裳,急得抓耳挠腮。
因陆家年轻男人都不在家,临时被请来帮忙待客的陆子澈凉凉地看着迫不及待想见到顾裳的人道:“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她的啊。”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关心她。”郭小茶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不拿好脸色对他的人,突然灵光一闪,恍然道,“听说大哥也受伤了,不知伤得可严重?看你都能出来待客了,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啦。”
“难为你还想到我也受伤了,若是顾裳不在府中,你怕是听说我死了都不会登门的吧?”陆子澈语气缓慢平和,不见丝毫的愤怒,但就是让人听了便知他此时很不高兴。
郭小茶疑惑了,挠挠头很有求知精神,露出八颗白牙笑得很是亲切讨好:“敢问大哥是否有人惹你生气了?怎的说话就跟我娘每次在小妾那里受到气时一样的阴阳怪气?”
陆子澈眉心跳了跳,两眼如冰刀子似的扫过去,半晌吐出一句话:“这里不欢迎你,你可以滚了!”
“我还不知此时顾姑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大概几日能养好伤出门?”郭小茶周身包围在冷气流之中仍硬着头皮不忘问顾裳的情况。
陆子澈冷冷看了他片刻,最终站起身出门,对门口的下人道:“郭二爷要回家了,将他送出大门。”
郭小茶:“……”
好容易逃开老爹和大哥的监视跑来找顾裳,结果人没见到就被人赶了出来,郭小茶闹不懂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打赌输了认下的“大哥”,以前也没见对方给自己这么多脸色看啊?
出门的时候郭小茶悄悄问送他出门的下人:“你家三爷的好友,叫陆子澈那家伙是不是早上不小心踩到屎了?”
下人脸扭曲了片刻,低眉敛目回道:“郭二爷的话过于深奥,奴才听不懂。”
郭小茶鄙夷地看了眼心眼多的下人:“他又不是你家主子,只是个摆主人谱的客人,有什么不敢说的?算了,不难为你,你再回答我个问题吧,那陆子澈什么时候走啊?”
“这个,小的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郭小茶气得不想说话了,他直接找顾丰年去问算了,大不了等顾裳养好伤出门时他再找她说话。
顾裳等郭小茶走很久后才知道他来过的事,心中还挺欣慰的,道:“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还知道关心我的伤势,果然将我当朋友了,绿豆你出去一趟告诉郭小茶我没事,再过三日就能出门了,到时再约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