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茶此时勉强能下地了,听到兄长就在门外忙让随从搀着他下地。
“二爷,您身子虚弱,还是别过去了吧?”随从劝着。
“不过去哪行?你想顾家堡里闹出人命是怎么的?”郭小茶不听话,执意过去。
郭家两位来人因为赶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刚进来时对顾家夫妇也颇为客气,彼此见了礼,他们就先喝茶解渴,顺带吃了两块点心,打算过会儿再说正事。
等顾裳进去时,两人眼睛均忍不住一亮,虽说顾夫人也是美的,但毕竟年纪大了,可这个妹子不一样,正是鲜灵的青春少女,看这一身粉红的衣裙将她的肤色衬得白里透红,发上只别了根镶着红宝石的发钗,装束很简单脸上又脂粉不施,但天生丽质,不用打扮都异常的耀眼迷人。
这等姿色即便在皇宫里都属中上,这一路赶来费力劳神,猛然间见到个美人,郭家两位郎君只觉得心情跟着眼睛一起亮了。
“咳咳。”顾丰年见两个男人对自家闺女注目得过分了,很不悦。
“你怎么过来了?哪有未出阁姑娘亲自见外男的?还不回房去!”顾夫人沉着脸严厉地喝道。
顾裳被骂得有点冤,他们商户不像京城的官家那样规矩多,只要有长辈或下人在,年轻女子出来见外□□本没人说,美眸不悦地在两个外男尴尬窘迫的脸上扫过,暗自鄙夷他们了番忙回房回衣服了。
她不过去听可不放心,既然女装让他们眼神不老实,那就换上男装,不仅如此还在脸上动了几下手脚,一刻钟过去后顾裳已经成了个清秀男子。
令顾裳没想到的是,等她再返回去,不但没有她以为的唇枪舌箭或是拳脚相向,反到是一片和谐融洽。
郭家两位郎君正与顾丰年谈笑风声,言语极是客气。
脸色还很苍白的郭小茶显然是被惊到了,一直盯着他两位据说是来“算账”的兄长发呆,不知怎么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准备好的劝解说辞几乎都没用上,为何会这样?难道是他将自己想得太重要,其实郭家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郭小茶心灵受到了损失。
看到顾裳进去,两位郭家郎君都愣了下,问:“这位是?”
不等爹娘开口,顾裳向两人抱了下拳,爽朗一笑:“在下是顾家的远房外甥,姓朱,两位郭兄叫在下朱贤弟即可。”
闻言,在场顾家人均嘴角抽搐,别过头不忍直视。
郭小茶仔细看了下这个“姓朱的”后眼睛圆睁,指着她要说什么,结果被顾裳一瞪立刻闭了嘴。
一听只是个远房外甥,两位郭家郎就没怎么理会,转而又去与顾丰年说话。
“舍弟近来在顾家堡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刚又听他说重伤后顾伯父没少为他操心受累,医药费都没少贴补,小侄在这里代他谢过顾伯父顾件母了。”郭大郎站起身郑重地向两人躬身一揖,态度很是诚恳。
顾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还感激了?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这郭大郎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比郭小茶高大,肤色略黑,虽不及郭小茶模样好看,却看着也是个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的俊朗男子。
“哪里,令弟是在我们顾家堡受的伤,我们照顾他是应该的。”顾丰年神情严肃地说道,看着交好意愿很明显的郭家两兄弟,眼底隐含着不易察觉的轻讽。
郭小茶忙秀存在感,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这阵子在顾家堡吃的好喝的好,马被抢跑了,裳妹妹怕我伤心还承诺过后让我再挑一匹呢,受这么大的伤全是因我嘴巴不好触怒玉面狐而起,结果顾家上下不但没责怪我反到对我这么好,即便在郭家养伤也不见得被伺候得这么周全呢。”
郭大郎听后顺势又谢了顾家堡一回,几人客套了番,最后因两人路途奔波过于劳累就去客房休息了,商量好等郭小茶伤好就带他回家,这期间暂且在顾家堡落脚。
顾裳偶尔想插话,但郭家两位爷明显不爱理他,总是与爹娘说话,不仅是她,郭小茶想插话也插不了几句,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极其郁闷。
晚上,顾丰年沉着脸回房。
“怎么了?”
“刚刚那郭家大郎借着酒意问我裳儿多大,可许配人家了。”
顾夫人眉一挑,嘲讽地笑起来:“还以为他们来得闹多大动静,结果裳儿只露一面就令他们改变主意,见到美色连初衷都忘,官家子弟不过如此。”
“他已经有妻有子还敢打裳儿主意,居心不良,我顾丰年难道还会让女儿给人作妾?笑话!”顾丰年很恼火地哼了声,手紧握着茶杯冷声道,“原本还觉得郭小茶一事无成非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看到他兄长的作为,郭小茶真是好太多。”
“想让裳儿给她作妾?”顾夫人大怒,捏紧秀拳抬脚就走,“真是将我们顾家堡当泥看呢,我毒死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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