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不仅是吃饭的地方,还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于是在吃饭时总能听到近来的各种八卦消息。
“听说昨晚古大人家里传家宝被盗了,还是那个玉面狐做的案。”
“那玉面狐四处偷,各地官府都抓不到她,谁想胆子大到都偷到天子脚下了!”
“哎,别提了,我大哥的小舅子是当捕快的,近来为找这玉面狐天天被头儿骂不说,还累得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理解理解,这才几日功夫,京城已经连续五名三品以上官员家宝物被偷,家中还有多名侍卫受重伤,人人自危,官府不下急令才怪。”
顾裳听着几桌人都在谈论着这事,纳闷儿地小声嘟哝:“玉面狐是谁啊?”
结果被隔壁桌的其中一个男客人听到了,就说:“这位小兄弟外地来的吧?那玉面狐是名女子,虽一直戴面纱,但露出的额头和眼睛很漂亮,还总滑不溜丢地让人捉不着,像个狐狸一样狡猾,于是人称玉面狐,她啊有一手好的偷功,无数大财主和官员都着过她的道,而且听说还杀人呢。”
“天啊,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女子!”顾裳两眼亮亮的,一脸向往地说道。
那人见状一脸鄙夷地道:“小兄弟可别肖想玉面狐,那女人凶悍得很,杀人跟剁猪肉似的利索,你这小身板儿人家一拍就废了。”
顾裳不高兴了,她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鄙视了,沉下脸来道:“阁下这话说得太过了,在下个头再小那也是个男人,岂能被一个女人一巴掌就拍废了?不定谁废谁呢!”
“哎哟,还吹起牛来了哈哈。”隔壁桌的四个人都大笑起来,只是单纯地觉得很好笑,并没有什么讽刺意味在里头。
“哼。”顾裳不再理会他们,气呼呼地吃起菜来。
绿豆看自家小姐那生气的样,感到极为无语,又不是真的男人,被人鄙视下就气成这样,入戏过头了吧?
隔壁桌的人也没再与顾裳抬杠,开始说起别的事来,说着说着就说起近来的新鲜事。
“听说没有?那个郭侍郎郭大人出京那几日在客栈里被个歹徒迷倒了,这袭官可是大罪,甚者是要砍头的!”
顾裳闻言感觉一道冷风瞬间自脖子处飞过,忙惊魂不定地摸脖子,动作大了点,引起隔壁四人的侧目,她忙咳了下解释道:“昨晚吃鸡时不小心卡鸡毛了,嗓子不太舒服,咳咳。”
那四人投来鄙视的一眼后继续议论起来。
“听说那歹徒是名女子,因迷恋郭大人想嫁于他作妾,屡次被拒后恼羞成怒便将他放倒了。”
“真是,怪不得说女人是祸水呢,为情所困都跑去当歹徒了,这爱的得有多深沉?”
顾裳口中的鸡汤立刻喷了出来,捂住嘴开始猛咳,这是谁乱传的谣言还是那郭大人自己说的?她尝尝一名美女子怎么会喜欢那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
“夫君你小心点儿。”绿豆捏着嗓子柔声道,桌上的菜都被喷了口水,她还怎么吃啊。
隔壁桌一名男人侧过头有些同情地道:“这位小哥你既然嗓子卡鸡毛就不要再吃鸡肉了,看都将鸡汤喷出来了。”
顾裳:“……”
好好的一顿饭,吃得并不爽快,顾裳匆匆结好账带着绿豆走了。
临近傍晚时,见到有官兵在墙上张贴皇榜,她们就过去看了,结果看到是悬赏抓人的,画像是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皇榜上写着:此女乃玉面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提供线索者赏银二百两,活捉玉面狐者赏银一千两,直接打死玉面狐者赏银两千两。
“小……夫君,这个人看着好面熟啊。”绿豆看着画像说道。
“何止眼熟,我们还见过呢。”顾裳左右望了望,见附近没什么人,于是小声说道,“这是黑衣姐姐,树木里遇到的那个。”
“天啊,是她!”绿豆惊呼出声,见附近有人望过来忙将嘴捂上眨了两下眼装白痴。
顾裳忙将傻丫环拉走,一路心事重重的,她没想到玉面狐是这位黑衣姐姐,被官府下通缉令,这影响得有多大?可不要被抓到啊。
不知怎么的,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顾裳就是不想见玉面狐受到任何伤害,她希望官府永远抓不着人。
又过了两日,两人一路慢悠悠地一边打听路一边走,此时她们离陆家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日中午,顾裳听说前面有家面馆好吃,就要过去尝尝,结果又看到有官差在张贴悬赏的皇榜。
过去一看,吓了顾裳一大跳,这画像正是她与绿豆放倒郭侍郎时的女子装扮,只见榜上写着:此二女企图谋害朝廷重臣,罪大恶极,提供线索者赏银二十两,活捉此二女者赏银五十两,直接打死二女者赏银一百两。
“玉面狐一个人就值上千两了,怎么……两人就只值几十两?!”顾裳耷拉着脸不高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