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手想将他的脸擦干净,可鲜血越抹越多,粘红了她的掌心。
“砰!”
天玄破门而入,一把扶起巫玉堂,极其愤怒地对南珍吼:“你不该这么做的,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去见过宋权吗?他都知道,他却愿意这样宠着你!”
一群仆人鱼贯而入,抹脉的抹脉,诊断的诊断,南珍不住往后退,面对天玄的质问,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玄看着床上命悬一线的巫玉堂,死死扣住了南珍的手。
“你放开……你放开!你放开我!”南珍害怕极了,她不顾一切的甩掉天玄的手跑走。
天玄究竟说了什么?她究竟做了什么?
城中果然大乱,所有人都朝着她跑来的方向跑去,只有她一人,迎着那些人慌张的脸,在那条小道一路上跑到底,南珍没有任何一丝即将回家的开心,眼前,都还是巫玉堂吐血的样子。
铁牢门口已经没有人在把守了,南珍跑进去,看见宋权在冲她笑。
“他吐血了,是不是我下错了药?”南珍抠着手心,声音都在发抖,她怕自己把他害死了,她从没想要他死。
宋权却一直在笑,南珍没时间管他到底怎么了,只是徒手去掰铁链。
“你快走,我要留下来。”
她要留下来照顾他,这是她的赎罪。
如果他死了,她也就陪着一道去,一了百了。
宋权大笑出声,南珍没有停下自己的手,这时,铁门外面有了动静,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南珍僵在那里,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所有人的人都在忙着救治巫玉堂吗?
宋权看着南珍,诡异的笑她无知。
那些人把宋权从十字架上解下来,恭敬地扶着他换了新衣。
南珍看傻了眼,看见宋权虽然虚弱,却有着不可挡的愉快。
他说:“小南,谢谢。”
南珍已经搞不清这里的事了。
***
等那些人把宋权搀扶出去,铁牢里就只剩南珍一人。
那个血迹斑斑的铁架子,几秒前不是还绑着宋权吗?
南珍浑浑噩噩的往回跑,一路上不知因为腿软跌倒了多少回,她有一个预感,她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眼泪扑簌簌地往两边飞,南珍的脸很快被冻裂了,红彤彤一片。
可跑出来却又见到了更奇怪的事,那些人又再一次跟南珍反方向的离开。
等南珍回到巫玉堂身边时,她是彻底震惊了。
昔日里那样众人围绕的巫玉堂,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整座楼里除了天玄和娇娇,再没有其他人守在他的身边。
之前那些一涌而进的人,都离开了。
怎么会……
他现在成了被人抛弃,没用的弃子。天玄的话里带着恨,目光带着针,狠狠刺向门口的南珍。
娇娇哭着转回头来,看了看南珍,又转回去,只盯着床上的巫玉堂。
南珍慢慢朝他走去,停在床边,弯腰在一旁的水盆里绞着毛巾,为巫玉堂擦拭脸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