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作为未来主母,双手合十为每一个孩子念诵一段经文,看着他们明亮单纯的眼睛,微微笑起来。
娇娇这一笑,在头一次见到巫家这一代未来主母的各位心里都是加分的。巫家的主母,就是应该这样的大气婉约,慈爱温驯。
他们与巫拜黑一同,脸上带着笑,同时看着上面的一对璧人。
***
巫玉堂一直垂着眼端详面前的婴孩,不确定他们还能活多久。
十多年了,保命的药已经断了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巫家的新生儿多半没能活过来,剩下的一些,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合上眼,脑海里全都是那些变异成怪物的孩子,他们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每日哭泣哀嚎。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们本是巫家的未来,却又变成了巫家的魔障。
半晌,巫玉堂慢慢张开眼,那个黑暗的世界被明亮的火光所取代,那些扭曲的面孔也被他压在记忆的最深处。
祭典结束后就是宴会,娇娇身为女客不需要参与,被老嬷嬷送了回去。巫玉堂不能走,坐在上首一直陪到了宴席的最后。
所有人都来敬他,他其实酒量不好,面色不改的强撑到最后,离席时一张脸惨白。
天玄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见他起来了,想要搀扶。可巫玉堂摇摇头,自己走了回去。
雪越来越大,簌簌地飘落在地上,瞬间就白了他的肩头。
他停在雪地里一刻,仰头看天,天灰蒙蒙的,好像也很绝望。
房间里,南珍看见巫玉堂推门进来,连嘴唇都是淡灰色,他抬起眼看了看她,脸色很不好。
她以为会挨骂,却不然,这个男人根本没管她,兀自倒在床上。
南珍吓了一跳,跑过去站在床边捏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不到好办法,着急地喊了他的名字:“巫玉堂?”
床上的男人不做回应,安静得好像没有了生命。
南珍轻轻挨过去,将耳朵放在他胸口的位置,隔着半个拳头的距离倾听。
可是她没有听见心跳!
***
南珍不敢再拖,把脑袋往下贴,堪堪贴上了他的胸口。
耳朵还未听见什么,眼前就天翻地覆地转了一圈,有一双手钳住她的腰侧,将她带上床,紧紧箍着她,欺身贴住她的后背。
后背顿时一暖,还带着酒气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南珍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想躲,却毫无办法,动弹不得地躺在他的怀中,被他用那种最熟悉的姿势环抱住。
他后来习惯了这样的侧躺,一手给她做枕头,一手喜欢横抱住她的腰,只用一条小臂就能圈着她的腰往怀里塞,要把两个人粘得毫无缝隙。
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那些刻入骨中的喘息,那些两人一齐见过的欢愉,都在这落雪的深夜,纷纷从心底跑出来。
南珍一动都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被身后的男人拖着双脚桎梏在他的双腿之中。
他的身上很热,烘着她的脚,他的呼吸很烫,一次次灼热她的肩窝。
他在醉酒朦胧中,好像回到了从前,再次紧了紧手臂,确定臂弯里抱着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不禁呢喃:“珍珍。”
南珍的心狠狠颤了颤。
“珍珍。”巫玉堂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他不禁呢喃:“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