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珍抬脚,选择了中间的那条小道。
一进去就感觉整个人被笼在了黑雾中,南珍抬起手看了看,即使手指就在眼前,她却一点也看不见。
越往里,就越寒,山中不知名的动物发出低吼,风儿灌进窄窄的小道,好像吹进了南珍的骨头缝里。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下的每一步都是深渊,因为看不见,就好像是踩在黑云上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依稀有了一丝光。
南珍伸着手去抓,慢慢看清了自己的五指,在走近一些就看见娇娇提起过的那扇铁门。
但她还是没捉住那丝光,在这个巨大的黑暗之地,那道光指引着她,想要将她带往未知的地方。
南珍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仰头去看,头顶黑黢黢一片,看不见月亮。她冷的牙齿都在打架,感觉这条路似乎从地表深入了地底下,连绵无尽头。
隐约可见铁门上岁月留下的斑驳,铁链锁住了里面的世界,南珍的手握在铁柱上,蹭了满手的铁锈,细小颗粒粗糙地刺在她的掌心,她着急的不知该怎么进去。
忽然,身后没有了光线,南珍整个被笼罩在黑影下,饶是胆子再大的人,这时也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她不敢转身,害怕会在这古怪的古堡中看到什么鬼怪,浑身颤抖着瘫在地上。
一双大手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那感觉似曾相识。
南珍一怔,猛然回头,昏暗中,却是天玄的脸。
他说:“走吧。”
南珍的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握着铁门不松开。
天玄的脸比巫玉堂更加的面无表情,但那就是巫玉堂曾经的模样,只是后来他变了而已。
天玄说:“南珍,你还要继续笨到什么时候?”
***
阁楼
南珍低着头站在巫玉堂身后,天玄守在门口。
巫玉堂转回身来告诉她:“我说过,宋福七已经死了。”
南珍倔强的抬头看着他,她的眼里写着:我不信。
巫玉堂心中一痛,却不能不再残忍一些:“我不知道你得到的资料究竟详细到什么程度,让我亲自跟你确认一遍,他是被送进来做药品试验的,我是研发小组的执行人,药剂分量也是按我的意思添加的,可惜我太高估他了,试验没有成功,超过了他的极限。不要再怀疑我说的话,南珍,我这人从不说谎,这个你是知道的。”
巫玉堂的眼睛蒙上一层薄冰,我从不说谎,为了你,这次除外。
虽然阁楼里很暖,但南珍还是忍不住的一直打寒颤,巫玉堂的这番话一遍一遍的回荡在她耳边,大病初愈加上打击太大,只见她闭了眼往地上跌,巫玉堂快速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带进怀里。
门开了,天玄回头去看,见巫玉堂抱着昏迷的南珍走出来。
他跟着巫玉堂下楼,见他在自己卧室门口停了停,到底还是将南珍送回了下人房。
整整一夜,巫玉堂就守在下人房中,照顾床上的南珍。
天玄从头看到尾,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天快亮时,南珍醒了,一醒来就流下了眼泪。
巫玉堂手里端着一碗药汁,对她说:“你最好乖一点,我不想让人绑着你。”
南珍接过药碗沉默地喝掉。
那扇铁门的存在,变成了南珍心中唯一的希望。
为什么天玄正好在那时出现?为什么不让她靠近那里?铁门后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