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玉堂倾身过来,把感觉失灵的南珍搂在怀里,亲了一下,沉声道:“早安。”
这竟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早安”。
南珍已经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梦见了什么,只是一早就见到他的脸,又被亲了,混沌的脑袋突然灵光,一手就挥出去。
“还想扇我巴掌吗?”他钳住了她的手,看不出情绪。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南珍就养成了听他说话要看他嘴的习惯,她总是不习惯啊,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居然就有声音了。
玉堂捏起她的下颌,逼她看他的眼。
快天明时,从密室里传来呼声,是她的梦魇。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挣脱不了梦里的东西。
他就这样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看她醒来,情不自禁,亲吻她的唇瓣。
结果,她想打他。
他心中不是滋味。
***
他的脸就停在她面前不到一拳的距离,太近了,南珍挣脱不开他的手,开口说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随心所欲。”
还是以前那样故作凶狠的表情,那时他觉得这是她的习惯,现在他知道了,其实是她的心虚。
她在汀城,习惯了流言蜚语,习惯了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不想柔柔弱弱的被人看不起,反而要让她觉得她厉害,可以撑起一个家。
在汀城,当着面,谁不夸她南珍?
全部都是伪装,他明白了。
巫玉堂慢慢松开她的手,不忍心再见她这番“坚强”,从床沿站起来,至上而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威慑力十足。
“那么,你想要怎么偿还?”
“什么?”
“我救了你,你要怎么偿还这救命之恩?”
“怎么还?”
这笔债是绝对不可以用感情来还的。
南珍咬牙切齿:“我可以跟其他的人一样做事。”
“你以为我这里缺你一个下人?”
说归说,可他离开后,男孩送进来一套衣服。
老嬷嬷将衣服展开,要替南珍换洗。
南珍避过嬷嬷的手,说:“我自己来,以后我们都是一样的。”
究竟能不能一样,并不是南珍说的算,老嬷嬷心中清楚,看了一眼男孩,男孩原本疑惑的脸立马就变得肃穆起来,他知道了,不论怎样,南珍是他主子。
两人退下后,南珍换上了那身衣服。最黑的颜色,领口有老式盘口,与他人无异。
只是,这样最普通的仆人衣,穿在她身上,却衬得她的皮肤更白,个头更加娇小玲珑。
***
饭厅里,娇娇与吴玉堂对坐而食,这番情景南珍还是头一回看到。
可娇娇有了些变化,她并不像晚上与南珍在一起时那样爱笑爱说话,反而横眉竖眼的冷着一张脸,好像故意要让对面的男人毫无食欲。
可男人却丝毫不受影响,慢条斯理地喝汤,转头看见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