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他唤他,眼中是心事重重的巫玉堂。
巫玉堂此刻坐在地上,背后是一整面的书架,他坐得笔直,手指抬起,那本被他翻开很久却一行字都读不进去的医术古籍掉在地上。
厚重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
他拾起来,翻到之前那一页,眼神不专注,不冷静,面上的神情更是落寞。
这四年,巫天玄见过无数次这样的表情。
“她一定会好的。”巫天玄笃定道,这不是安慰,这是实话。
只因为这个人是千年世家里最好的制药师。
这个人是巫家最终的掌门人。
这个人是巫玉堂。
可巫玉堂却摇摇头,“你不明白。”
是的,巫天玄不明白他到底在烦恼什么,因为巫天玄不曾爱过谁。
巫玉堂担心的,不只是南珍的病,还有她的心。
可是又能怎样?他已经做出选择。
谈话一时暂停,巫玉堂将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破旧的古籍纸张薄脆,他的手很轻,淡淡中带着一丝小心。
可依旧,没能看得进去。
这时,黄梨花木的四季花卉图腾小窗上停落一只灰鸽,巫天玄拆掉鸽子爪子上的空心小木柱,恭敬地交给巫玉堂。
巫玉堂终于放下书,抽走其中的卷纸。
卷纸展开,是几个隶书字形。
***
三角形的阁楼空落下来,安静极了。
巫玉堂带着巫天玄去往远处的主楼。
主楼里唯一的光源是那熊熊燃烧的火把,有人坐在火后,坐禅入定。
世世代代,主楼里只被允许守护巫家的巫师居住,巫师世袭,这一代在几十年前传给了现任巫师,巫拜黑。
“长老。”玉堂轻启口,巫天玄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听说你前几天出去过一趟?”那是好似枯死的树枝般的嗓子。
“恩。”
“去哪了?”
“不过随意走走。”
“带回了什么吗?”
“没有。”
“外面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