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南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打在他脸上。
她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
仆人们大气不敢喘,若要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全都在发抖。
其实一点都不疼。
男人的脸上还是那样的白皙干净,南珍觉得可笑,她用光了所有力气,却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可到底疼不疼,只有这个男人,他心里清楚。
则冬点点头,不去辩解,算是承认了南珍的这句话。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见他这样,南珍连最后一点的希望都沉入谷底。
她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不愿相信他说的话。
他终于看向她,说:“风大,别站太久。”
他如此平静的告诉她,人死了。
他如此平静的告诉她,风大,别站太久。
他站着不动,目光沉沉看着南珍。是南珍经受不住先落荒而逃。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天黑。
仆人送上饭菜,规矩地站在门口,房间里顿时飘香,可南珍没有一点胃口。
仆人就这样站到饭菜凉透才肯离去。
很快,他便上来,手里端着药碗,远远的就闻见苦味。
“则冬,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问。
“我不是则冬。”他轻轻启口,看见她在哭。
南珍哑然,是啊,你不是则冬,你不是我的则冬。
那么,你是谁?
药汁渐渐也凉透,沉默被男人打破,他说:“巫玉堂,记住,我叫巫玉堂。”
我不再是汀城海边的服务生,不再是你的则冬。
***
南珍闭上眼,将头埋在膝头,好痛,活着不如死了。
之后的日子,她拒绝吃饭,也绝不喝药,整日躺在这张床上,泪流满面。
她祭奠的,是她的从前。
他每日都来,身后跟着仆人,手里端着饭菜和药汁。
他也不劝她,她不吃,他就坐在一旁,直到她昏沉睡着才离开。
有时,他们对坐,相看,他抚摸她的头发,问她:“你饿不饿?”
南珍直直瞧着他,她多日未有进食,却没有饿感,她甚至有精神记住他在她面前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