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缓缓触碰她的额角,然后顺着发际线摩挲她的耳垂,无声无言,温柔极了。
南珍的眼皮渐渐变沉,慢慢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周遭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醒不过来也看不见其他。
每天,男人亲自为她到药房抓药,每一味药,经过多番斟酌,细细思量,再三调配,最终才能入药。
他摸过她的脉,疲劳过度导致毒气入体,高低烧交替袭来,导致身体免疫机能被重击,本就虚弱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了?
他本是抬一抬手就能救治顽疾的人,这次却谨慎得让身边的人以为天是不是要塌下来。
他常常半夜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药方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披,只身穿过城堡的小路,不知去往哪里,他日日来来去去,常在快要天明时带着一身雾气回到南珍身边。
他在壁炉旁烤暖了身子才会靠近,给南珍掖一掖被角,手伸到被子里找到她的脚摸一摸,确认她是真的暖和。
南珍的个子不高,脚也很小,她喜欢穿艳色细跟的鞋子,开车时又喜欢光着脚。
这双脚,他看过很多次,终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将她带来了。
***
几日后,南珍终于转醒,不断的高温让她更加的虚弱,张嘴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急的想哭,原来人死的过程是这样漫长,早知道就该给自己一刀了事。
她已经没力气咳嗽了,破败的身子如棉絮般坐不起来,她的胸肺如破旧风箱,呼啦呼啦地破了个洞,一口痰积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堵到了气管。
房门突然开了,有人走进来,扶起她趴在他的腿上,手指探入她的喉咙。
她难受得眼里洇出了泪,他的指腹压在她的舌根,一下下拍击她的后背。
“咳!”
顺着他的手指,有什么流了出来。
浓浊的痰液,带着鹌鹑蛋大小的血块。
他的手被她弄得很脏。
但她终于能呼吸了。
有人递过温热的洗手水,可他只是拿起床边的毛巾随意擦了擦,他不嫌脏。
可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令房间里的其他人再次震惊屏息。
只是这样一番,南珍就累的睁不开眼。睡梦中,有人与她说:“快点好起来吧,从没见过你这样,你太让我担心了。”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她伸手捉住说话人的手腕,被他反手攥进手心里。
她感到有人亲吻她的脸,俯身埋在她的肩窝轻轻呼吸。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能感觉到有人喂她吃药,以那种特别的方式,喂了药又喂汤水,甜的,咸的,苦的,各种味道,都靠这人渡到她的嘴里。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嘛,很难说清我大则则的属性,但是真的很想让人变身成兽独占他有木有!!
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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