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幼年起,我就独自读书练剑,孤独与否倒无所谓。。。。。。”
澹台皓月忽然皱起了秀眉,前尘往事如电般在心头映射,她轻轻地叹息道“大千世界,因缘际会,追求无我之境界,此念何能断法?原以为静心三百年,尘念便可净除,然而小九你的一句话,又让我心中波澜起伏。看来那些所谓的禅心,果然都是虚无缥缈。”
仙子说话的口吻过于拗口,小九听得半懂不懂,他奇怪地问道“女仙姐姐,您是如何让我进来的?其他人能进来吗?”
“我的魂体即将消散,所以一直在寻找一个传人,可惜在这里只能通过皓月镜看到旧居的范围。原本我认为那个宁姓少年是最佳人选,但是他学的是《太玄洞虚经》,这让我感到厌恶。”
澹台皓月温柔地说道“你既是琳儿后人,拜我为师,缘分天定。我会传授你《真武玄天剑》这门剑道神功,希望你能够尽快领悟其中的奥妙。接下来,你需要前往北境,开启那里的天龙秘境,习得《八部天龙功》这门绝技。当你将两门通圣神功融会贯通之后,我要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小九表面欣喜若狂,内心却已生出一丝疑惑。
按理说澹台皓月曾是三百年前雄霸一时的6地神仙,和她同一时代的人物早已作古,哪怕有什么生死仇敌,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然而,澹台皓月并没有继续透露要她杀谁的事情。
澹台皓月续道“欺负你的那些人中虽有罕见高手,竟懂得戮神刀中的断空之法,但现在已被我将计就计引到了绝地,不会前来打扰,所以现在你可以拜师了。”
“女仙姐姐,我不想拜师。”小九摇了摇头“小九已经有师父了。”
“哦?那你的师父可真是误人子弟啊。”澹台皓月失声笑道“我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开始领悟罡气境,而你拥有如此优秀天资,却连后天境界都没有达到。如果你的师父继续这样教导你的话,未来的成就肯定有限。”
“我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武艺,所以自然没有什么境界。”小九正色道“但是师父曾经教过我,如果想要在人生中有所作为,就必须拥有仁慈博大的胸怀,以及百折不挠的勇气和决心。单靠武功只能打败别人,未必能够让人心服口服。”
“小姑娘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澹台皓月惊讶地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道“好吧,是我说错了话,向你道歉。你的师父是个好老师。”
小九嫣然一笑,如同春风拂过田野,显露出倾世红颜的风姿。
“我曾将神炁剑丸和神剑寒霜交给琳儿,可惜她心地太过柔弱善良,远不如你机敏聪慧。”
澹台皓月轻声道澹台皓月轻声道“虽说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然多少武者都不只有一个师父,武林门户之见亦不过如此,我仍欲收小九为徒。”
“嗯。。。。。。”小九犹豫不决,她无法解开心中的谜团,心里始终难以安宁,同时心想三百年过去,海神岛上那么多人,为何就选中了我。。。。。。听奶奶说过,东海海底有许多冤死水鬼,常年寻找替身夺舍,她不会是用花言巧语来占我的身子逃出去吧?
澹台皓月突然大笑起来,捏了捏小九的脸蛋儿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呢?我若真想害你,用得着说这些吗?一根手指都嫌用力过猛。再说了,我能算计你什么呢。”
“您能看见我的心思?”小九骇然失色,从未听过这种神技。
啪嗒。
澹台皓月随意一挥尾指,实心石凳应声而裂,笑道“见心明性,乃是至尊境的一种心血来潮,还算不上什么读心之术,但也差不多了。”
小九立刻跪下道“求师父传授神功。”
正如澹台皓月所言,她要是真想夺舍祸害自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好徒儿,说服你可真够费劲的,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有耐心。”
澹台皓月蹲下搂住了小九,赞道“不过这小倔脾气秉性,倒是和我小时候差不多一个模样。”
轰隆隆!
小九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虚空界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仿佛海啸翻腾,如同地壳变动。
澹台皓月蹙眉,迅起身将小九挡在身后。
空中传来一个浑厚深沉的男声笑道“哈哈哈,皓月小妹,虽然已经过去了三百年,但你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皓月小妹?小九躲在仙女师父身后,轻声问道“这是您的熟人吗?他是怎么进来的。”
“很好,非常好,你果然还活在世间。”澹台皓月原本温柔的声音瞬间消失,用几乎冰冷到极点的口吻说道“帝……九……重。”
……
因为早先炸药爆炸的惊天巨响,皓月旧居周边早聚集了大批围观武者,其中不乏闻风而来,想要浑水摸鱼之人。
李秋阳和孙承明在对面客栈久别重逢,却没有太多时间叙旧。
“有没有一个小女孩进去过?她是我徒弟。”李秋阳又简单描述了一下小九的外貌和穿着,“那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小女娃,应该不至于看走了眼。”
孙承明摇摇头,说道“我一直看着正门,没见孩子进出。”
“后门倒进去了一个小女孩。”顾清寒的表姐,玉女宫的南瑜说道“白白嫩嫩的,长长的头,脸蛋好看的不得了,像画儿里跑出来的一样。”
李秋阳有点后悔没有看住小九,略急道“那正是小九,怎么样?她一直没出来吗?”
“没有。”南瑜劝道“李兄弟别急,正一道门高手如云,太子姜阳带来的三大高手更是深不可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才成。”
“说得不错。”李秋阳笑了笑道“实力差距确实很大,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诸人一愣,顾清寒冷冰冰问道“离开?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住的地方,冷静商议出个完全对策。”李秋阳笑的已有点勉强。
顾清寒忽然提高了声调,尖声道“我知道你的臭性子,你只是骗我们离开,然后再偷着独自回来找小九,找不到她,你绝不可能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