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午睁大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跟他对视,顿时更心虚了,怎、怎么办,要跟飞昂说包袱的事吗?可是大松树说……
炎飞昂:“……”
他抬手在苏午的脑袋上揉了一下,低声说道:“有需要就告诉我。”
他这话本意是给他个台阶下,顺势就把话题给打住了,结果苏午的小脑袋瓜跟别人长得不太一样,他当真了,脑袋摇个不停,忙不跌地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炎飞昂:“……”
苏午:“……”苏午小脸通红,觉得自己的样子真的好蠢,快被自己蠢哭了,飞昂会不会嫌弃他QAQ。
炎飞昂这要么直来直去,要么在心里憋出血的性格,实在是拿苏午偶尔弯曲的脑回路没办法,十分难得地轻叹了口气,让空姐给他拿了杯牛奶过来。
“把它喝了,闭上眼睛睡觉。”炎飞昂把温热的牛奶放到他面前,语气中带了一丝强硬。
苏午对吃的真是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立刻把背包给忘在一边儿了,连忙伸出一双爪子接过玻璃杯,张嘴喝了一大口。
一大口牛奶咽下去的时候,苏午双眼都忍不住眯了起来,牛奶也好好喝哦!他都没有喝过奶呢,以前在山上,看到别的小动物出生都有奶喝,只有他是从来没有喝过的,因为他的母亲认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会让他抢自己孩子的奶……
苏午大口喝完牛奶,还觉得不太够,奶的味道比他以前想象的味道更好呢,于是忍不住伸舌头把杯子上沾的一些奶都舔掉,自己那张小嘴巴上的也一样。
炎飞昂摇了摇头,伸手把杯子给拿走了,又拿了纸巾给他擦嘴,说道:“睡觉。”
苏午刚刚喝了人家给的牛奶,多少还是有点吃人嘴短的感悟的,于是乖乖点头道:“好的。”
苏午说睡觉很快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飞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外面天色大亮,苏午揉了揉眼睛,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把东西背好,要下飞机了。”炎飞昂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略有些沉的声音在清晨的时候听见,能让人心情好一整天呢!
苏午的心情就特别好,睁眼第一个听到的声音是炎飞昂,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炎飞昂,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找到交配的对象,并且已经成家的感觉,这感觉就跟昨天晚上那杯牛奶一样呢,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觉得有一个词特别好地形容了他现在的感觉,那就是幸福!——所以人类真的是很厉害很神奇呢!竟然还能创造这么美好的词汇!
炎飞昂收拾好东西,伸手牵过他的手,拉着他出了机场。孟实耳朵里塞着耳机,同样背着个背包,一晃一晃地跟在他们身后。
炎家的中坚力量突然受袭,还是在京城这个地方,这实在足够整个炎家都紧绷起来了。
他们出机场时,炎家已经安排了专车过来接炎飞昂,司机也是在炎家工作几十年的老人。
炎飞昂牵着一脸懵懂的苏午上了车,才发现他二哥竟然亲自过来接他了。
“二哥?”炎飞昂看见他,眉心就拧了起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爸怎么样了?”
炎二哥是炎飞昂同父同母的哥哥,炎飞昂叔伯各有一个,到他这一代四个男丁,炎飞昂正好排行第四,上面三个全是哥哥,另外还有两个是大伯家的,而在他之后,就只有一个叔叔家的独生小妹,这个小妹也是家里最受宠的。
炎二哥名叫炎飞鹰,刚刚年过三十,人比他更加沉稳持重,现在已经是长辈们的得力助手了,闻言摇了摇头声色凝重地说:“爸爸一直没有醒来,医生换了几拨,都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宇间全是疲惫,父亲突然出事,压力顿时如同山一般压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家里还有老爷子老太太,大哥三弟在旁边帮衬支撑,他觉得自己恐怕迟早会撑不住。
炎飞昂眉心几乎拧成结,脸色也变得非常的难看,炎飞鹰继续说道:“我怀疑,是跟爸爸一直主张追查到底的那股势力有关系,这件事你参与更多,你有什么看法?”
炎飞昂一直在追查的,正是一股通过使用“非正常力量”为祸国家而组成的势力,既然对方能使用“非正常力量”,那么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血肉之躯来说,想要击败它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他们炎家站在这个位置,那也不能白站的,既然站在那里,就要做相应的事情,扛下相应的压力,炎父认为这种力量强大,凝聚起来的核心却充满了邪恶的势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消灭……于是事情有了主张的人,也有认为他是歪理邪说浪费资源完全反对的人,所以炎父身上的压力一直很大,他也不得不力排众议让亲儿子参与这件事,以防有人从内部搞破坏。炎飞昂之前突然“空降”到南方的边境线去抓一伙毒贩,也是因为有消息传这些势力通过常年穿越国界线的毒贩们与国外某些术士互通消息,然而他却扑了个空……扑了个空……
炎飞昂内心忽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难道那些人把他引走,就是为了声东击西对付他的父亲?!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针对炎家的人各个击破!
如果没有苏午在那个荒山野岭,直升机都要几十分钟才能到达的地方救下他的命……
炎飞昂伸手抹了一反脸,转头用隐含感激的眼神看着苏午。
心怀壮志要跟飞昂的家人拉好关系,然而上了车看见飞昂的哥哥,却只敢缩在角落里紧张得吭不了声的苏午一脸茫然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炎飞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