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校医倒吸着冷气松开手,“这可比不小心压到刺疼多了。你想,明知道玫瑰上有刺,还伸手去握,被刺扎到了,已经在疼了,却更加用力地把刺攥进手心里。”
他丢开笔,朝苏崇礼的方向看去:“看不出来,狠角色呀。”
裴月半下意识也回了头,朝病床上的苏崇礼看去,他还靠在床头缩成一团,鼓着脸朝缠满纱布的手心吹气,看起来幼稚到不行。
“他胆子那么小,平时擦破点皮都吓得不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个,但还是说了出来。
“luna同学,”校医大叔板起脸,“我可是在学校工作,这种事见得多了。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专业领域,我比你更明白。”
他踢了踢脚边盛着止血棉球的垃圾桶,笑起来:“不过能让你担心成这样,他这点血也没白出。当年画壁画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你腿上划了那么深的一道伤,我都没看你吓成这样。”
裴月半其实明白,校医大叔根本没必要夸大或说谎。但是,苏崇礼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她走到苏崇礼跟前,站着看他。
“手还疼吗?”她问。
苏崇礼隐约察觉出裴月半的情绪不对。
他望着她的眼睛,迟疑地摇了下头:“不疼。”
“手到底是怎么伤的?”
“……”
他垂下头,盯着床单,不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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