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女孩有点不开心了,关上车门对出租车师傅说:“走吧,华茂大厦。”
何之洲淡淡收回视线,周辰头疼地走了过来。何之洲从来不是八卦的人,不过有些话因为窦一是沈熹最好朋友的关系,还是点了两句:“窦一已经过来了,人在上面。”
“我知道。”周辰说,他指了指远去的出租车,“她是我们局长的外甥女,神经病一个。”
何之洲不再说话,沈熹在他心里也是神经病一个,不过俨然两种“神经病”品种不一样。周辰看看他手里的醋,打趣说:“老大,你越来越有居家男人的感觉了。”
“哦,是么?”何之洲给了一句解释,“大概是快结婚的缘故吧。”
周辰侧了侧头,好贱!
关于结婚,如果在何之洲这里是顺其自然的水到渠成,周辰依旧觉得结婚对他来说十分遥远,婚前的潇洒日子他还没有玩够,好不容易脱离了父母的管制,他不想那么早踏进处处受限的婚姻生活。甚至如果可以,他最好成为风韵犹存的怪蜀黍再考虑结婚,到时候他一定能在男女市场里独领风骚。
周辰跟何之洲说他关于婚姻的看法,然后何之洲发现他跟周辰在心理年龄真存在一定的差异,不过他十八岁的时候也没有周辰这种想法。
周辰跟着何之洲来到沈熹的公寓。何之洲没有按门铃的习惯,直接用钥匙开门,“咔嚓”一声,门开了,里面却安静得过分。何之洲不露声色地扫了一眼鞋柜,没有说话。刚刚他出门就在外面看到一个袋子,里面藏着一个蛋糕。不过回来的时候蛋糕已经不见了,结合周辰荣升成为中队长这个消息,所以接下来要发生的是:沈熹和豆豆一块给周辰送上惊喜的蛋糕?
何之洲没趣地配合,周辰进屋叫了两声:“豆豆,熹熹。”
没有人回应,周辰就比何之洲“单纯”许多,转过头问何之洲:“人呢?”
何之洲回:“不清楚。”
周辰开始找人,一声“豆豆”一声“熹熹”。何之洲把醋放到储物架上,转过身提醒他:“我的女朋友不用你找。”
周辰:“……”稀罕啊!
公寓安静,沈熹不在,豆豆也不在。周辰得出了一个结论,然后越想越有可能:“她们是不是因为我过来太开心了,所以也下楼接我了?”
……就你面大。何之洲洗了手,神色淡定地立在餐桌包起了饺子,一个又一个。
嘻嘻嘻嘻嘻。卧室里面的沈熹和豆豆一块笑弯了腰,又要忍住不能发出声,沈熹用眼神问豆豆可以出去了吗?豆豆做了一个“OK”的手势,One,two,three!
正要推门而出,外面骤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是周辰的电话。豆豆对沈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沈熹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暂时不行动。过了一会,传来了周辰接听电话的声音。
“我的大小姐,又有什么事啊?”周辰对电话的女人说,语气无奈又妥协。
何之洲停下来包饺子,看向周辰。
卧室里的沈熹却不敢看豆豆。一句话,立马唤醒了女人的直觉,不好的预感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沈熹已经是这个感受了,她不知道身为周辰女朋友的豆豆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她低下头,看到豆豆握在门把的手指已经泛白。
生活每天都在发生各种戏剧。无关的人,有关的人,大家一块交集成一张网,有些人莫名其妙就□□来闹一场。事情急转直下变了一个调,演变得太残忍了。沈熹突然想出声阻止周辰继续说下去。可是,豆豆抓住了她的衣服。不要!
沈熹安静下来,从来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豆豆,红着脸,也红着眼。
“我擦,你真把我的皮夹拿走了……”外面的周辰后知后觉摸了摸裤袋,“我说你什么时候拿的啊?刚刚?手脚未免太快了吧……”
“周辰。”何之洲望了眼卧室的门,叫了一声周辰的名字。
“等下啊,老大。”周辰在沙发坐下来,继续接听电话,“我说卓乐乐啊,我一个月阳光工资加班加点就那么点钱,你好意思花么?”
作死!何之洲转过身,果然,“啪——”的一声,卧室门推开了。
“豆豆……”沙发的周辰已经出于受惊状态。
豆豆捧着蛋糕走向周辰,她一把夺过了周辰的手机,“滴答”一声。手机里刚好进来一条信用卡消费信息,一分钟前在商场POS机消费一千二百块。所以那个女人连密码都知道?
紧接着,又是一声“啪嗒”,豆豆将整个蛋糕糊在了周辰的脸上:“周大辰,我祝你生—日—快—乐!”
可是今天不是他生日啊!周辰眨巴眨巴眼睛,眼睛有点睁不开,不过他坚持认为这是豆豆给他的惊喜,虽然过程有点残暴。周辰抹了抹嘴角,还是他最喜欢的抹茶巧克力口味,他正要开口,豆豆已经生气地跑出去了。
“豆豆!”沈熹要追,何之洲出来抓住了她;周辰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追了过去:“我擦擦擦,窦一,你给我站住!”
……
半个小时之后,沈熹蹲着身子擦拭掉落在客厅地板的蛋糕,何之洲照样立在餐桌包饺子。每个饺子包得像机器做出来一样,大小形状完全一致,有序地排列在骨瓷餐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