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羿抬眼看她,缓缓抬起左手,右手随后往前,手肘慢慢弯曲往后。
萧可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连手指都在弯捏什么东西,背后忽然有冷风袭来,因为是熟悉的气息,萧可没有惊慌。可一转身,就被阿白抱了个满怀,直接抱住往旁边迅速移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刚才她站的地方,竟然扬起尘土,地面被轰开个大坑。
萧可诧异看向后羿:”怎么、怎么回事?”
阿白沉声:“是射箭的姿势。”
“空箭?”萧可更惊讶了,只是空箭威力就这么强?见他转身往他们两人盯来,又抬手做射箭的动作,惊的她都破声了,“后羿!你醒醒,要把房子拆了吗?”
后羿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指已经做好松开空箭的姿势。阿白想往前阻止,萧可猛地拉住他,朝后羿喊道:“你把房子毁了你住哪?”见他还不住手,气急败坏,“不给你买肉吃了!给我搬砖去!交房租!”
后羿沉思片刻,依然往上抬手,看的阿白和萧可以为要开战了。谁想他两手一起往上,直直扬起,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萧可仔细看了看着动作,恍然:“这是扬白旗投降。”
阿白:“……”连太阳都能射落的后羿就这么“怂”了……
萧可气冲冲走到后羿面前,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让你欺负弱小,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敢这么耀武扬威,明天搬了水泥来,把那个坑填上。”
“啊……”
“……”萧可简直拿他没办法,偏头看阿白,“他怎么突然这样?”
阿白也看不出缘故来:“如果下次他毛病再犯,你又不在,估计宅子里的人就危险了。”
萧可戳了戳后羿的肩膀:“我们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杀我们?”
后羿神色茫然,好一会才说道:“有怪兽。”
“怪兽?”萧可想到刚才逃跑的小雅,问道,“猰貐?”
后羿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我杀了它。”
阿白皱眉,后羿当年杀了猰貐,那现在为什么流露出懊悔的神色?
“错了……”后羿脸上的茫然突然消失,看着萧可阿白的眼神也明确起来,“我叫后羿。”
眼神太凌厉,看的萧可往阿白身边缩了缩。阿白微顿:“觉醒了。”
“嗯?”
后羿又重复了一遍:“我叫后羿。”
阿白接话问道:“你被谁封印在盒子里的?”
萧可屏住气息,看后羿的样子,真的已经觉醒了。无形的强大气场压来,连院子里的气氛都变了。
后羿还没有彻底恢复意识,但还是开口回答:“自己。”
阿白和萧可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自己?为什么?”
“为了找猰貐。”后羿神情又开始恍惚,“为了……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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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罪?后羿给小雅赎罪?”
两个字激起千层浪,萧可又连夜翻找古籍,被这件事绕的一头雾水。
阿白已经找到记载,说道:“《山海经》里提到‘其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名曰窫窳,其音如婴儿……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里面虽然有提到猰貐,但没有提到后羿。按照神话传说,猰貐本来是善良憨厚的神兽,后被其他天神所杀。天帝命人将它复活,复活后猰貐性情大变,因为好吃人,后羿才把它射杀。”
“既然是小雅先做的坏事,为什么杀了它的后羿反而一脸自责?”
阿白思绪飘远,想起板板和黄莺的事,恍然大悟:“茅茅,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黄莺被小雅吞了,你救出她后,曾分析的事?当时小雅吃的都是恶鬼恶灵,宅子里靠近它的人和鬼都没事。如果真像传说那样,它喜好吃人,那现在怎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