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晓哦了一声,抿嘴笑了笑,转头看向他:“那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知道吗?”
张威好整以暇地想了想:“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有所察觉的时候,应该是你初三那会吧!你爸那时不是吸毒很严重吗?三天两头就往新塘跑,问你妈要钱。骏哥就经常在牌坊那里堵着,不是将他恐吓走,就是给他点钱打发。我那时还以为是因为你妈跟驰叔在一块,他才那么做。后来才明白,其实他都是因为你。你那时中考不是压力挺大么?他怕你爸影响你学习!”
叶初晓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原来这么早啊!驰骏那混蛋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这只是我知道的时候,说不定还更早呢,谁知道!”张威不以为然地说完,又转头看了她一下,哎呀了一声,“你可别哭,我最受不了女人哭,要哭你去骏哥那里哭!”
叶初晓轻笑:“谁哭啦!我是在笑你的骏哥傻!”
张威神色不太自在地别开脸,干干道:“是挺傻的!”
驰骏搬去郊外后,叶初晓只能每周末见到他,与他一起生活两天。
过了几个星期,一次因为坐车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从市区到乡下,叶初晓用了半天。吃饭的时候,不经意就抱怨了一下这里离市区实在太远。
驰骏轻描淡写道:“这么远来来回回是挺折腾的,你以后也不用每个周末都过来,太麻烦。再说周末就两天时间,你总要留点时间逛逛街跟同事朋友聚聚会什么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挺好的,附近的乡亲人都不错,要吃什么都能买到,还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食物,比你从大超市买的东西还让人放心。”
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言下之意是什么,叶初晓清楚的狠,只嗯了一声,也不反驳他。
虽说叶初晓个性向来比较沉得住气,也不是个容易发脾气的女人。但如果说这么久,总是热脸贴冷屁股,一点怨气没有,那真是不太可能。
这次离开之后,她真的赌气连着两个星期没去看驰骏,不过到底是担心他一个人住,每天还是会给他打个电话。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她再去打电话,驰骏的电话忽然关机。她开始还没在意,隔天再打,竟然还是关机。
两天无法联系上,叶初晓渐渐有点担心,上班时也是心神不宁,于是到了下午,她只得跟上司请了假,坐车直奔郊外。
气喘吁吁赶到驰骏的农家小院时,用力院门,看到的情形却是,院子里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叽叽喳喳叫唤,驰骏就坐在院中,手里攥着一小碗大米,正优哉游哉给这些小鸡喂食。
叶初晓深深舒了口气,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但随即一股怒气又升上来。
她还未开口,驰骏已经轻描淡写问:“你不是上班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叶初晓努力让自己平静,一字一句道:“你电话为什么不开机?”
驰骏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没电了就懒得再充。”说着,又撒了把鸡食在地上,“我昨天从一个老乡那里抱了几只鸡崽回来,你说我以后当个养鸡专业户怎么样?”
“驰骏!”叶初晓大声吼道,院子里的小鸡被吓得四蹿。
驰骏抬头看她,皱了皱眉,淡淡道:“你看起不起养殖户么?我倒觉得挺不错的,不用养太多,也不算麻烦也不吃力,在农村生活空气也好,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觉得下半辈子这样过挺好。”
“驰骏,你别这样好吗?”叶初晓忽然像是力气丧尽一样,哑着声音道,“我真的很累,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不管,可你能不能不要随便关机不接我电话,别对我这么冷淡,我很担心。”
驰骏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很累,那就放弃吧!”
叶初晓火气猛地窜起来,越过地上的小鸡,几步上前,用力推了一把坐在小马扎上的驰骏,他猝不及防,重重倒在地上。
驰骏闷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身体的疼痛,脸色变得很苍白。叶初晓捂着脸蹲在地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模样,只开始悲伤地低泣。
驰骏沉默地看着她半响,终于慢慢伸过手,将她揽入怀中。
叶初晓顺势反手将他抱住,痛哭出声。
待到哭得差不多,叶初晓才松开他,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驰骏摇摇头:“没事。”见她桃子一般的红肿眼睛,拉起她道,“你这样子,出去肯定是要遭人笑话,明天再回去吧。”
叶初晓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暗喜,这家伙果然还是吃这套,刚刚的愤懑郁卒散去大半。
进了屋内后,叶初晓爬上驰骏床上躺下,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道:“驰骏,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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