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任看了眼他,轻笑一声:“女人就该这样,不能惯着!”
驰骏干干笑了笑,没有说话。
叶初晓挂上电话,一时有点云里雾里。
驰骏虽然对她说话有时也会大声不耐烦,但都是刻意的虚张声势,蛮横却带着亲昵,而不是刚刚这样的不耐烦。而且他声音似乎是刻意提高。
忽然灵光一闪,叶初晓恍然大悟,他肯定是在当着林任的面给自己打电话。可他这段时间出去帮林任做事,从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今日为什么会反常还是当着他的面给自己打电话?
叶初晓不得不猜测,他是在向自己传达某种信息。
他揉了揉脑袋,想着刚刚驰骏说的那几个简短的字。
跟林任出海钓鱼?
一定不是这样。
她虽然不知道到底他们到底是去哪里?但她很肯定,自己至少要将这个信息告诉给沈同。
想了想,叶初晓赶紧拨了宋家扬的电话,那头一如既往很快接起:“初晓,有事?”
叶初晓不确定自己的电话有没有被监控,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得太明白,只道:“宋家扬,驰骏明晚要跟他老板出海钓鱼,你可以来找我。”
就算被监控,这大概也只像一句出墙女人对情夫的邀约。
那头的宋家扬沉默片刻,十分上道地嗯了一声:“好,我有时间就来找你。”
那头的驰骏已经猜到,林任并不是要去公海赌博,而是准备将货带上邮轮,在公海与买家交易。那是最安全的交易地点。
他没有告诉自己事实,无非是变态的谨慎。
事到如今,他依旧没有完全相信他。
这批货一旦在公海出走,等到邮轮驶回岸边,林任就永远是一个干净的商人。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叶初晓通知沈同,而沈同能查到信息潜伏上船。
只有一天的时间。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变得异常焦躁。
隔日,驰骏跟着林任,下午不到三点就抵达码头,登上了那艘叫做致远号的豪华邮轮。
林任只带着驰骏一人,那两只装满高纯度海洛因的箱子,不知所踪。
驰骏猜不到他用什么方法将货带上邮轮,但这艘将开往公海的船,本来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想必林任早就打点好,用隐秘的方法将货运上船。
船上此时的人还不多,林任与交错而过的几位相熟的客人,寒暄几许后,随着漂亮的女服务员去了自己的豪华套房。
驰骏的房间就在他旁边。林任进房前,看了看驰骏笑道:“趁现在还早,好好睡一觉,晚上是狂欢时间,没精力怎么赢钱?”
驰骏笑着点头:“嗯,虽然是任哥出筹码,我也不能输太多。不过任哥放心,我赌运向来不错,至少不会将筹码输光。”
“没关系,我给你五百万筹码,就算你只输不赢,这点钱我也输得起。”他说着眨了下眼,“不过,我自己是准备赢个几千万,不然岂不是白来了,来这里玩的很多都是些老家伙,虽说老奸巨猾,但也难免老眼昏花,赢不过我的。”
“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任哥肯定会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驰骏适时拍马。
林任哈哈大笑,推门而入。
驰骏收回笑容,站在自己门口盯着隔壁已经关上的门,怔忡良久,终于是缓缓回到自己房间。
他当然没有睡着,反倒是高度集中精神,一直注意着隔壁动静。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隐约听到一丝响动,他起身趴在房门,听到隔壁脚步轻轻出门的声音,等到再次恢复宁静,他才拉开房门走到隔壁,抬手轻轻敲了敲:“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