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嘛。”秦思伟安抚他,“就算人家同意借,今天肯定也拿不到了。先看看照片也无妨。”他去外间打电话。雷涛和滕一鸣还在为另外两个玉雕发愁。
“如果集子里没有那就没办法了。”祁向君愁眉不展,“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作品,就算找当年的一些熟人打听,估计他们也都记不得了。”
“我认为并没有另外两个题材的作品。”靠在实验台便的黎希颖说,“你们想一想,找到的两件作品创作时间相近而且都被赠送给了非营利机构。名家作品,又是赠品,不出意外的话,受赠的机构会好好保存,这样在有人需要找到它们的时候不至于落空。无独有偶,这两个作品都出现在公开出版的画册上。”她伸手拿过画册翻开,“你们看,画册上有小注的作品不多,这显然是按祁老的要求标注的,目的是留下线索。于是,如果还有另两件作品,它们也应该被赠送给了某个机构,并且会出现在画册中。”她问祁向君,祁雪明生前出过几本作品集。
“就这三本。”祁向君说,“都是我特意收藏的,你们看,扉页上都有叔叔的签名。”
“如果没有另外两件玉雕,那两个典故是什么内涵?”雷涛疑惑。
“我一时想不出来。”黎希颖直言,“前两块玉牌的刻字在左侧下部,后两块在右侧,应该不是为了对称好看才这样做的。我觉得玉牌上的留言本就是两组。我们现在找到了第一组对应的是两个玉雕,第二组是什么还不清楚。又或者找到了玉雕上的线索,第二组的留言是解开线索的提示也说不定。”
“也有可能。那就等拿到玉雕的照片再说。”
“我们歇一会儿吧。”刚才忙活了好一阵子,祁向君有些疲惫。
回到外间办公室,他重新沏了一壶茶,打电话让楼下的餐馆送几样点心上来。警方的效率比想象中的高,很快秦思伟便和两件玉雕的受赠人取得了联系。得知玉雕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受赠的机构,屋子里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一些。
雷涛发现祁向君把办公室的电话线拔出来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媒体报道了梅东元绑架案后,他家里的电话和手机的铃声几乎没中断过。祁向君不堪其扰半夜跑来办公室避难,为求个清静只得关了手机,拔了电话线。
雷涛打开手机登录几个网站的新闻版面,梅东元的案子果然上了头条,而且标题醒目夸张。从“知名专家遇害,共居女弟子系幕后真凶”到“鉴定泰斗遭女助理杀害抛尸,疑受多年前谜案牵连”,一个个都能让不明真相的读者浮想联翩,其中不少报道煞有介事地表示得到了“知情人透露的消息”,但所谓“知情人”都不愿意透露姓名。
“随他们怎么说吧。”祁向君把办公桌后的椅子拖到沙发旁,“我昨天一夜没合眼,一直在想这些年的事。我叔叔,梅东元,倪皓,还有……唉……”他靠在椅子扶手上,“我就想啊,如果我没有把手里的玉牌送去展览,是不是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该来的总会来。”滕一鸣说,“梅东元那种人,你不算计他,他也会想办法算计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性格决定命运。所以没你这档子事,也会有别的事。”
“听说还没找到他的尸体?”祁向君问秦思伟。
“因为蓝筱想不起来具体的抛尸地点,我们还在排查。”秦思伟说,“到现在为止周边地区没有人报发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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