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未露白,武当山峰险峻异常,却有两道身影前后不一,急飞奔,犹如梯云纵,身轻如燕,灵猿飞渡,奔往云海岩。
“巴老哥,小弟险胜!”一身劲装的王越站在云海之巅,回过身,目光扫过堪堪上岩的九尺壮汉,微笑道。
“哈!英雄出少年,老夫是彻底的服气了!”巴立明虽然比度输了,却是豪气非常,爽朗笑道。
“老哥你离突破不远了,到时再行较量。”王越兴奋道。
“你小子别想跑,我突破了,第一个就要革你的命。”巴立明不客气道。
“我本来就是党-员,革命我随时欢迎。”王越玩笑道。
“一路上只顾着打架了,还没问你,你小子来武当山做什么?”巴立明好奇道。
“老哥对武当山的印象如何?”王越反问道。
“我只记得三十年前来武当山参加万人武斗,顺便抢了几本太极拳、太和拳的秘本,不过当时武当的掌门人的功夫却不怎么样。”巴立明回忆道。
“武学一道,天赋和机遇都不可或缺,不过武当毕竟是内家拳的源地之一,底蕴深厚,此次前来就是来会一会传闻已久的武当第一高手。”王越苦笑道。巴立明在三十年前的光辉事迹,确实太强悍了,不过也因为当时的武斗频繁,而造就了不少高手。
“你该不会是说吴泉南那个老道士吧。”巴立明脸色恍然道。
“老哥还真是不出牢狱,便知天下事。”王越点头道。
“那老道士常年深入浅出,是廖俊华那小子带他给我陪练,他的绵掌确实有些火候,却没达到‘柔极则刚,刚柔并济’的境界,不过在武当,却也算得上高手。”巴立明评价道。
据资料显示,吴泉南,从小练武,十六岁当兵对越自卫反击战,退伍之后,回家到武当山做了道士,一手武当“先天太和拳”的绵掌功夫,曾当众表演,不用暗劲,轻飘飘的,把软豆腐下面的一大块水磨石按得四分五裂。王越此来,不为别的,为了招揽人才,拉他加入龙魂战队。
“巴师傅谬赞,老道不敢当!”一道声音自浓浓的云雾之中传出,犹如传音入密,声音平和,就像在身旁讲话。
来人正是吴泉南,一身太极道袍,头上挽道士髻,须髯具留,此云海中走出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王越得知吴泉南有晨练的习惯,即每天早早起来,步行几十公里,当山悬崖云海上锻炼身手。天未大亮,微暗的云海中,来人的一双眼睛闪闪亮,竟散出丝丝芒光,这一手道家洗眼的功夫就连王越都有些自叹不如。
“吴道长,在下龙组组长王越,幸会!”王越客气道。
吴泉南没有接话,而是先看着王越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居然越来越惊讶,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居然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地好像初生不久的婴儿味道
“搭搭手吧。”吴泉南闻了一会儿,眼睛盯着王越突然闪烁出比刚才更为闪亮的光,竟然伸出手来。显然是难以判断自己的眼光,要亲自搭手试试王的功夫。
“哈,你这道士的眼光倒是不错。”一旁的巴立明自然看出了吴泉南那种见猎心喜的态度,对于武者来说,遇到高手就像色鬼遇到绝世美女一样,高手的实力越是深不可测,就类似美女穿的衣服越少。
功夫达到不死境界之后,意念和气劲通达全身,明心见性,骨髓壮大到至极,一呼一吸到达全身每一个部位,血液时时刻刻保持无比新鲜,从而洗刷身上任何杂质毒素,达到全身洁净,如初生婴儿一样的气质。这是道家之中梦寐以求的境界,达到这个境界,能过百岁而不衰。不过这样地境界,在武当山志的一些记载中,只有传说的武当道祖张三丰才能达到,吴泉南可不相信,于是他忍不住出手想试试王越的功夫。
“吴师傅,请!”既然要交手,王越也改换了称呼。
王越伸出手来和吴泉南地手搭在一起,瞬间,吴泉南就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一条洪荒巨龙缠绕,令他全身立刻巨震,手上筋骨疼痛,立感不支。
高手两手一搭,就知道深浅。不过吴泉南一感觉不到支,却并不放弃,相反的,他的眼睛猛的一下睁大到极限,同时左手飞快的按在自己肚脐眼下方的一个部位。
这一瞬间按下去,陡然,他的脸色一下血红紫,好像紫水晶一样,变得异常恐怖,两只眼睛上也血丝缠绕,好像要掉出眼眶一样。与此同时。他和王越相搭的那只手掌地筋,血管都大幅度膨胀,变成紫黑,条条青筋铁链似的捆绑在手上,整个手掌足足增大了一倍。
“刺穴燃血,又是失传的法门。”王越见到对方这自戳穴位的手段,暗道。手上自然再次加大力量,整个手臂似乎瘦了一圈,气血和劲力急集中到握在吴泉南的手掌上。
“咔嚓!”细微的破碎声传来。
“这也太不济了,手指都断了两根。”巴立明本来见吴泉南爆气血,以为能多撑一会,结果手掌都被人捏断掉了,输得太惨太快了。
随着巴立明的言语,王越也松开了手。
“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天下之中,真有人达到这样的境界,真有人达到不坏的境界…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吴泉南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喃喃道。王越的境界给了他极度的震撼,如果巴立明是武功上给了他震撼,但是至少还在人的范畴,但是王越给他的感觉,让他都有些相信仙佛的存在。
“吴师傅的功夫也不错,特别是激气血的那一手,很不错,不过最好不要再用,否则踏入丹境将会困难重重。”王越微笑道。抱丹最为关键的就是气血充足,这种激潜能、燃烧气血对身体的细胞和血管的伤害不小,倘若次数多了,抱丹的那一刻,就是毙命的时辰。
“今日这一招算是第一次对人使出。总之,我在武当山修行了这么多年,都只稍微摸到抱丹的门槛,离不坏还差几大步的距离。哎!”吴泉南突然觉得很失落。
“拳术是打出来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事求是才是拳术进步的唯一途径,一味的深山苦修就等于闭门造车、固步自封,想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想突破极限,简直就是左倾主义。你年轻的时候还知道去参军,现在老了反倒活回去了。”巴立明教训道。
“巴师傅教训的是。”吴泉南谦恭道,“老道虽然长居深山,但也听闻过龙魂战队的名号。王将军专程前来,我也不矫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加入龙魂,应聘一下教官,增强拳术交流。”
“哈!吴师傅加入,如虎添翼。”王越高兴道。“不过,你的手指…”
“将军放心,我在武当山下也开设了医馆,医术虽不能说高明,但也过得去,待我养好掌伤,顺便处理好医馆的交接,就去报到。”吴泉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