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有病?”
等人都走光了,嘱咐李秀芳看着点滴,余南木把李桃花拉到医院的角落位置,醋意十足地问道。
李桃花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暗暗好笑的同时,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明知故问地道:“谁啊?”
“周—兴—明!”这三个字像是从余南木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没有吧,”李桃花轻笑,“看着挺正常的。”
余南木气得胸闷,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索性直接了当地道:“我不喜欢那个人,你离他远点!”
“那不行,”李桃花摇着头,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他是汪教授的学生,我爸的手术听说他也要上台,我不仅不能离他远点,还得给人家送点水果什么的,好让他们把我爸的伤口缝得漂亮点!”
余南木心里又酸又涩的,抓着李桃花的手就忍不住用了点力:“我不准,桃花,要送水果我去送,反正你离他远点。”
两人所站的位置十分隐蔽,李桃花忍着疼,继续道:“好好好,你去送,不过你可得跟人家说话客气点,后面还有很多事情我要麻烦他!”
“麻烦他什么?”余南木心中警铃大作。
李桃花慢条斯理地道:“我师父是这个医院的前院长,你知道吧,他手上有个名额,可以进来实习。”
余南木听懂了:“杨院长想让你去?”
省城大医院的实习名额,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李桃花既
不是医学毕业生,也没有任何行医资格证书,杨院长让她进来,可见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的。
李桃花点点头:“大医院嘛,见的病人也多,这里最容易碰到各种疑难杂症的地方,我师父觉得理论知识学得再好,不如实践来得重要,所以他就安排了,今天杨树医生来通知我的。”
而且,她在医院实习,还可以一边照顾李大树,两全其美,最好不过。
余南木显然也知道这是个机会,只是一想到周兴明,他就始终高兴不起来。
“桃花,你……”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李桃花笑笑,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耳边道:“我知道,我对他没那个意思,你放心,就算有交集,也顶多是医学上的。”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有种痒痒的感觉,余南木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他!”
这种事,只有一个人一头热也不行吧,李桃花摆摆手,根本没将他的担忧放在心上:“医院里好看的护士多得是,我给他冷脸两天,时间长了,他自己就放弃了。”
余南木抽了抽嘴角:“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想要,而且那天李桃花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已经结婚了,但是那个周兴明也就沉寂了两天,今天再次对着李桃花挤眉弄眼的,显然是没放弃的意思。
连有夫之妇都勾引,这个人的人品实在不咋
地。
这些心思,余南木当然没法跟李桃花说,光是李大树一个人,就够她忙里忙外的,这个时候,让她再去操心一些有的没的,似乎过分了点。
余南木闷闷不乐的,给李大树擦洗了一遍身体,然后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拿去洗,出病房时,正好又碰见了周兴明。
这人扫了一眼病房,见看不到想见的人,便问道:“李桃花呢?”
余南木应道:“我让她去招待所睡一觉再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周兴明似笑非笑:“跟你说有用吗,这个要家属才行。”
余南木冷冷地看过去:“我们领了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讲,我也是李大树的家属。”
“这年头结婚离婚的多了去了,”周兴明嗤笑一声,“说不定今天你是家属,明天就跟个陌生人一样。”
哪有人这样说话的,病房里的李大树和李秀芳都微微有些皱眉,前者轻咳一声道:“周医生,他是我女婿。”
对着李大树,周兴明很快又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变得十分温顺可亲:“李大叔,我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不知道,之前产科就有人冒充家属,把人孩子给偷走了,还好产妇发现得早,及时找回来,不然你想想,那孩子丢了整个家都毁了!”
李大树道:“是吗,那是要好好排查。”
“对吧,不过你们也别太紧张,有事就去办公室找我就行,你注意好好休息,那我走了,李大叔,秀
芳姐。”
周兴明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就是故意忽略余南木,走的时候,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撞了他肩膀一下。
余南木望过去时,正好瞧见那人一脸挑衅地看他,似乎是在说:“来呀,来呀,你来呀,来打我呀!”
余南木深呼吸一口气,懒得搭理这人,今天是他守夜,洗完了衣服,出来见李大树还没睡着,他忙上前问道:“爸,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李大树烧伤太严重,不仅换药的时候痛不欲生,晚上也常常会疼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李大树摇头,示意他坐下来:“南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余南木心里一暖:“没什么的,爸,既然我跟桃花结了婚,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李大树一个人支撑一个家久了,仍旧是有些不习惯。
“南木,爸还是要谢谢你,虽然你和桃花这桩婚事,最开始我没看好,原因你也知道,一个当爸的,看着自己女儿被人那样欺负,谁都会受不了,所以,我为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不用,爸,我没往心里去。”
“那就好,爸有件事,想跟你说,”李大树踌躇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说出来,“在鱼塘发生火灾的那天晚上,其实除了赵小妮外,还有一个人在场。”
余南木呼吸一窒:“谁?”
“李兰花。”李大树长叹一口气,“南木,我之所以没告
诉桃花,就是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这个侄女,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也是对我一口一个叔叫着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变了,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又不想桃花出什么事,所以回到李家村,你一定要帮我看着他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