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李桃花不赞同,诚然,那个孩子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可是到底是一条命,只要活着,哪怕艰难着长大,以后好好读书,或者学个手艺,只要手脚勤快,不怕逃不出那个牢笼。
她活得越好,越是对那些不在意她的人最大的报复。
不过这些话,她没必要跟周兴明解释,加上这次,他们统共才见过两次面,根本算不上熟悉。
她起身准备去看看余南木打水回来了没,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异样的触感传来,李桃花一怔,随即极快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皱眉看着他:“干什么?”
周兴明眼也不眨地说谎:“夜里医院有些凉,注意保暖。”
李桃花抽了抽嘴角,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他的白大卦里面套了件衬衫,穿的比她还少,还让她注意保暖?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谢谢关心,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管好自己就行。”
周兴明看着她刚刚哭过的泪眼,里头波光潋滟,尤其是生起气来的时候更是迷人。
“我就当你这是在关心我了,李同志。”
李桃花一言不发地转身就想走,却在即将迈动脚步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余南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站在走廊的尽头处,手里拿着一个热水瓶,定定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怎么说呢,活像是来捉奸在床的丈夫一样。
呸呸呸,捉什么奸,她又没干嘛?
李桃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一边准备伸手接余南木手里的热水瓶,一边温声道:“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渴死了。”
“水房里打水的人比较多,所以我排了一会队。”余南木嘴上回答着她的话,眼神却是越过她,打量坐在长椅上的周兴明。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的医生,对自个媳妇,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周兴明收到他的眼神打量,以同样的目光望了过来,几秒钟过后,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嘲笑,起身朝两人走了过来:“李同志,这位是?”
李桃花本也有意介绍他们认识,不是因为周兴明是汪教授的学生,而是这个人跟余南杰长得有七八分像,她总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说不定能借此找到余南木的亲生父母。
“这是我丈夫,余南木,南木,他是汪教授的学生,周兴明医生。”
“你好。”余南木冲对方点点头。
“你结婚了?”周兴明则是一脸错愕,不怪他会这样想,这年头的未婚女同志,基本都扎双麻花辫,有些爱美的,还会在辫子上绑两圈红头花之类的,已婚的要么剪到齐耳短,要么扎一个马尾辫,身形也略有些臃肿,很容易区分开来。
可是李桃花则完全看不出来,脸蛋漂亮不说,身材也纤细匀称,转身走路时,那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甩得飞起,最重要的是,白天在杨树的办公室里,李大树的家属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这才让周兴明觉
得她肯定未婚。
“不是,你们肯定只是订了婚,没结婚吧?”周兴明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只要两人还没到那最后一步,他就有下手的可能,反正以前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这人的问话让余南木皱起了眉头,可是他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望向了自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