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木轻笑出声,搂着她的力道逐渐加重:“好,我属狗,我咬你。”
他再一次朝李桃花靠近,目的明显至极,虽然知道早就有这一天,但是等真正做出亲密举动时,李桃花仍是有些不适应,眼睁睁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啊啊,救命啊!”
寂静的夜晚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恐至极的叫声,像是李大树的,李桃花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一把推开余南木,拔腿就往傻大个家跑。
跑得气喘吁吁地,她才终于到了傻大个家,他家的门是常年不关的,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可偷,李桃花边往里面走边叫道:“爸,爸,我是桃花,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傻大个家总共就两间房,左边是灶房,右边是睡觉的地,他家还没有通电,屋子里很暗,只有右边房间传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春风袭来,莫名地,吹得李桃花身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突然,一个温热的东西摸上了她的手,李桃花瞪大眼珠子,一声尖叫即将破喉咙而出!
“桃花。”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桃花剧烈地喘息,是余南木,她没好气地一把甩开那只手:“吓死我了,你走路没声音啊!”
余南木轻笑:“我在你后面,别怕。”
“我才没有怕,”李桃花小声嘀咕道,又往右边房间唤了声,“爸,你在吗?”
这次依然没有听到李大树的回应。
李桃花不由地有些担忧起来
,傻大个之所以叫傻大个,原因是小时候脑子发过一场高烧,等到烧退以后,智力就永远停留在孩童,再加上经常对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傻笑,就得了个傻大个的名号。
他父母怕他乱跑,起初都是把他关在家里,后来傻大个一天比一天长大,力气也越来越大,家里关不住,他就在村子里到处晃,不打人,饿了就自己偷点村里人种的萝卜白菜吃,他也不知道洗,就那么带着泥吃,小孩子笑他,拿石子砸他,他也不生气。
虽然傻大个没有攻击性,但这种事谁也没办法保证,李桃花加快脚步,朝右边房间走去,窄小凌乱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堆满了衣服的床和一张歪歪斜斜的破柜子外,什么都没有,那柜子上面放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光线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李大树和傻大个都不在,李桃花只得把目光放在屋子里的另一扇门上,房子后面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望无垠的田地,她刚要上前去开门,余南木拍了拍她的手,沉声道:“你留在这,我来。”
说完,他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了那扇门,门后面,李桃花定睛看了过去,仍是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刚李大树的声音明明就是从这房子里传出来的,李桃花再也忍不住了:“爸,爸,你在哪,我是桃花,爸,傻大个,你把我爸怎么了,你出来!”
喊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桃花转身,一个人影蓦地出现在她身后!
“啊啊啊,救命啊!”
她瞬间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紧紧抱住余南木,上下牙齿打着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有、没、有、看、到……”
余南木同样心神俱震,用手电筒照着那道身影,确定地上有对方的影子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蜷缩着身体,头紧紧埋进膝盖里,肩膀颤抖着,似乎恐惧至极。
余南木把李桃花往身后推了推,喝道:“说话,不然我就报警了!”
听到他说要报警,那道身影剧烈地晃动起来,似乎极为害怕,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不要,不要!”
“南木,不要报警!”
这时,李大树的声音从灶房传了过来。
随后,傻大个和李大树齐齐走了出来。
李桃花立时放下心来:“爸,你在这,我刚刚叫你,怎么不答应呢?”
李大树朝着地上蜷缩的身影望了一眼,轻咳了两声道:“我刚刚也吓着了,所以就没应你,她不是坏人,她是傻大个的姐姐,小时候得了麻风病,被送到岛上去的。”
李大树这么一提醒,李桃花立时有了印象,原来是她,李秀芳,原主小时候还跟她一起玩过,记忆里的李秀芳,是个温柔的小姐姐,总是会给她糖吃,带她各种玩耍,笑得很好看。
没想到,她居然从岛上回来了,是麻风病治好了吗,李
桃花刚要上前两步,余南木一把拉住她,摇摇头。
李桃花秒懂,麻风病这种事,还是警惕性高一点比较好。
三人都不敢上前,只有傻大个盯着李秀芳瞧了又瞧,似乎在极力辨认出她是谁,过了好半响,他似乎想起来了,高兴地又蹦又跳,嘴里直喊着:“姐姐,姐姐……”
眼看着他就要过去,李大树拉住他道:“傻大个,别,等会……”
傻大个才不听他的话,挣扎着就要跑过去抱住那个瘦小的身影,李秀芳也认出傻大个了,她抬起那张脸,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众人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淡红色的斑,不是很吓人,但也绝对称上不好看。
她看着傻大个,伸出同样布满红斑甚至掉了几根指头的手掌,似乎想确定一番,又怕传染给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模模糊糊地喊道:“小期,小期,我是姐姐,我是姐姐,我回来了。”
傻大个原名叫李期,听到李秀芳在唤他,他激动的再次要上前,李大树怎么抓也抓不住,他急道:“南木,桃花,过来按住他。”
“哎,好好好。”
傻大个嗓子里发出嚎叫声,他拼尽全力想跑过去,抱住他唯一的亲人,可是李秀芳不停地后退:“小期,不要靠近,不要靠近,听话。”
“姐姐,我是小期,我是小期……”
“我天天等,天天等,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等了好久
好久,爸爸和妈妈也死了,你还是不回来,你不要我了吗,姐姐,呜呜呜,我听话,姐姐,不要不要我,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