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不错,不过咱这镇上很少有人吃这种东西,卖得出去吗,而且你白天哪有时间?”
这倒是,光是杨院长那,李桃花就忙不过来,这时余南木接话道:“我可以,李叔,我早上要去厂里上班,可以先带过去放在传达室,等到中午吃完饭,我再带去菜市场那边卖。”
李大树还未开口,李桃花第一个就不同意:“还是算了,你本来每天上班就已经很辛苦了,要是再算上卖豆腐,那不是五点就要起来,我想想别的办法。”
余南木却满不在乎:“别担心,我年轻,扛得住。”
五点起来不算什么,以前农忙的时候,他白天在外面打零工,晚上回了家,先把一家人的晚饭做好,接着还要割稻谷、收花生,怕耽误功夫,很多时候,两三点就起了。
他那时候累得,常常倒头就睡,根本顾不上干不干净。
“我行的,而且你东西都做出来了,不卖掉怕放坏了,好歹试试。”
他说得有道理,李桃花也不想心血就这样浪费掉,于是道:“那行,先试试,不过还是以你上班为主,卖得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咱们就留着自己吃。”
余南木当然赞同,三人商量完毕,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想到明天还要早起,李桃花麻溜地把米豆腐都装进竹篮子里,上面再用白净的布盖上,防止沾灰,然后催促道:“爸,南木,赶紧洗洗睡吧,对了,你今天就别去牛
棚住了,两头跑还耽误时间,今天就跟我爸睡一间屋子,行吗?”
余南木正想说算了,谁知李大树满口答应:“行,你小子,可别嫌弃我打呼噜啊。”
“怎么会,李叔,我呼噜打得比您还响,只是这样对桃花名声不好吧?”
“你说得对,那算了,你还是回牛棚住吧。”
余南木:“……”
李桃花无奈:“爸!”
李大树板起脸道:“还没结婚呢,就知道心疼他,行了,我说笑的,今天情况特殊,下不为例,再说我不是还在家吗。”
“哎,谢谢叔。”
这翁婿两个,洗漱完毕,一前一后进了屋子,李桃花累了一天,也早早的躺下了。
次日她醒过来,家里空无一人,墙上的挂钟“铛铛”地敲了七下,堂屋里的饭桌上有两个碗倒扣着,她掀开一看,一碗白粥,一份鸡蛋饼,简单又营养的早餐,摸了摸,早餐已经冷掉,显然两个男人走得很早。
李桃花笑了笑,胸腔里被一股暖意包围着,真好,她也有人爱。
把早餐加热了下,匆匆吃完,她就赶紧去了杨院长家。
还未到院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你这开的什么药,我弟弟吃了没两天,就又吐又泻的,我呸,还省城医院的院长呢,分明就是个庸医!”
“不可能,我开的药绝对没有问题!”杨院长斩钉截铁地道,“你弟弟人呢,把他叫过来我瞧瞧!”
“他拉肚子拉得人都
起不来了,还怎么给你瞧,这药方是你写的,药也是你开的,难不成还会有假?”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李桃花皱了皱眉,踮着脚往前探了探头,就看到苗芳带着李兰花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杵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直要杨院长负责。
“我不管,我弟弟就是吃了你的药,病情才加重的,你要是不给我把他治好了,我今天就赖在这不走了!”
“对,我们不走了!”
那老太太也跟着重复苗芳的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桃花仔细瞧了眼她的五官,同样也是一双三角眼,她突然想到这人是谁,苗芳的亲妈,也就是李兰花的外婆,许氏。
杨院长任省城医院院长多年,什么医闹没见过,当即冷笑道:“你在我这闹也没用,我说了,我的药方没错,当初我让你弟弟亲自过来瞧一眼,你们百般推脱,非说他就起了点疹子,让我开点止痒的药回去,我没同意,谁知道他是吃了外面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又吐又拉的,最后赖到我这来。”
“本来就是你没治好,我儿平常身体多好的一个人,说倒就倒下了,你赔我儿,你赔我儿!”
许氏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跟苗芳撒泼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想到后面陆续会有人过来看病,让她这样闹下去,对杨院长名声不利,李桃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许奶奶,你口口声声说药是我师父开的,说话
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就去派出所叫人了啊!”
见了她,许氏还没开口,苗芳先是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哪都有你,药明明就是从你们这出的,药方在这里,难道还会有假吗?”
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上的单子,李桃花接过来瞅了一眼,白纸黑字,真是杨院长写的,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我不记得她们有来看过病,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苗芳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那点罐头和肉,气不打一片来,“怎么,敢做不敢当,你不是要去派出所叫人吗,你去啊,医死了人,我看你们谁跑得了!”
杨院长把那张单子里里外外都看了遍:“这不可能,这上面的日期都不对,你们到底从哪来的药方?”
此时,杨老太太刚好从菜园子里摘了菜回来:“老头子,今天曹姐给了我一点新鲜的撅菜,我给你凉拌一下试试吧。”
苗芳见了她,顿时眼睛一瞪:“就是她,那天半夜就是她给我闺女拿的药和药方。”
杨老太太一脸疑惑:“你是……”
杨老院长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伴:“你拿的药,什么时候?”
“你现在装什么傻,那天晚上,我弟弟身上痒得厉害,我就让我闺女过来拿了点药,兰花,你说是不是?”
一直闷不吭声站在旁边的李兰花听到苗芳叫自己,心虚地瞄了眼杨老太太后,才道:“是
啊,杨奶奶,你忘了吗,就是那天半夜的时候啊。”
经她这一提醒,杨老太太这才有点印象:“哦哦,是你,桃花的堂姐,叫什么,兰花来着是吧,你不是说你舅舅全身起了疙瘩,又痒又疼,我说叫醒我家老头子瞧瞧去,你又不肯,死活求着我拿点药,怎么,你舅舅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