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从裤兜里又掏了一把毛票出来,“这是这几天修河坝赚的,抱歉,只有五块钱。”
这男人一见面就给钱,真不错!
李桃花也不矫情,一把接过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五块,她又从屋里拿出上次给的十块一起递过去:“喏,
这些你拿着,男人在外面,身上不能没有钱。”
余南木摇头拒绝:“我不用,修河坝那里有饭吃。”
“饭有得吃,水总要喝呀,而且你还抽烟,那烟不要钱吗,给你就拿着!”
余南木身体有些微僵硬:“这烟不是买的,别人发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抽就是了。”
这个男人呀,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种性格不会在外面被人欺负死吧,唉,一个便宜爹,一个老实巴交的丈夫,看来她得好好活着,没有她,他们可咋办?
“我没有不喜欢,谁都有点爱好,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想抽,可以少抽点。”李桃花温声道。
“还有别人给你发烟,你有时候也要给别人发一根,人情往来就是这样,再下次有活,别人也乐得叫你,知道吗?”
余南木听着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很是温暖,他低声应道:“嗯。”
“对了,我上次去镇上的缝纫机厂看了一下,正好招临时工,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他们答应让你下个星期一去试试,怎么样?”
李兰花跟何宝军合起伙害她的事,李桃花没打算说,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余南木烧火的动作一下停了,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星星:“真的吗,可是河坝那边的活还有个三五天才做完。”
“那边的活就算了吧,”李桃花扳着手指头数,“我们结婚,日子要双方家长坐下来定,
还有请客,至少也得有个十几桌,然后你又准备上夜校,越到后面,事情越多,对了,你不回家,现在住哪?”
余南木避重就轻地答道:“就,朋友家。”
“哪个朋友?”李桃花眨巴着杏眼问道。
“你不认识。”
“以后结婚也要见面的,你告诉我,有事我好找你去。”
余南木想了想,随便报个了地名:“就,陶家堡。”
“陶家堡我都认识,哪家的呀?”
余南木:“……”
李桃花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晚上根本没地方睡吧?”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那你到底住哪儿,牛棚,还是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