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吓得脸色“惨白”:“那我姐姐活不成了是吧,呜呜呜,姐姐,姐姐,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你为了治我的病来镇上,我们也不会遇到他们,呜呜,姐姐……”
她身上的红斑还没消,一哭显得更丑,偏偏她嗓门又大,在小树林里,吵得连枝头的小鸟都扑腾全飞走了。
一帮子缝纫机厂的工人下午还要上班呢,想走吧,又觉得这姑娘一个人太可怜了,于是有人提议道:“姑娘你别哭,程麻子是我们厂的人,他耍流氓,保卫科肯定管,我们带你去那,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只要保卫科出手,你姐姐准没事。”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于是李桃花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去了保卫科,她哭哭啼啼的,事情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重复她姐姐裤子都让人扒了,还是旁边人提醒在小树林找不到人,可以去程麻子家里瞧瞧。
保卫科当即带了人去程麻子家,谁知无功而返。
李桃花哭得更凶了,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我姐姐是不是死了,呜呜呜,你们肯定是骗我的,明明就是那几个人,怎么会找不到我姐姐?”
保卫科长何建国被她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我真没骗你,姑娘,他家里里外外我们都翻遍了,就是没见到你姐姐,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废话,李桃花又不瞎,想也知道程麻子肯定不敢把事情闹大,她好奇的是,李兰
花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地算了,还有何宝军,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不找他们拼命?
可惜呀可惜,没看到他们打起来,血贱当场。
她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落寞,何建国想着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重,轻咳了两声,劝道:“姑娘,程麻子说他们啥也没干,就是戏弄了两句,然后你姐姐就走了,要不然你回家找找去?”
李桃花满脸不信:“他真这么说的?”
“是啊,你说他耍流氓,我们也要有证据不是,不能空口白说。”
李桃花看着他:“科长,我刚刚好像听你们厂的工人说,厂长也姓程是吧?”
都姓程,不是亲儿子,肯定也沾点亲带点故,难怪顶着“严打”的年头,还敢那么嚣张,收了一堆小弟,有这种刺头在,要是余南木以后在缝纫机厂上班了,会不会针对他呢?
何建国一张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姑娘,难道我们保卫科还会徇私舞弊不成,我告诉你,说话可要讲良心,为了找你姐姐,保卫科的人来来回回两个小时,愣是一口水没喝,怎么到了你这,我们还有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是在现代万能打工人的李桃花,她忙诚惶诚恐地道:“对不住,科长,我就是找不到我姐姐,一时情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何建国摆摆手,一副懒得跟她多说的模样:“行
了行了,你赶紧走吧,我这还事多着呢。”
“可是,我就这么回去怎么跟家里人交待啊,我姐姐,呜呜呜,对了,他们是你们缝纫机厂的人,我要去找你们厂长评评理去,我姐姐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李桃花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就要走出保卫科,何建国闭了闭眼,这事要是闹到厂长那里去,程麻子铁定以为他是泄的密,眼看着办公室外面有无数颗脑袋伸长了脖子往这里张望,他耐着性子再次跟人解释:“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没找到人,来来,进来,你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事,你说一个。”
李桃花还瑟缩着身体哭,瞧着好不可怜:“我只要我姐姐,呜呜呜……”
何建国简直拿她没办法了,真想怒吼一声,找屁的姐姐,他还没姐姐呢!
“姑娘,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你姐姐肯定是回家了,这是程麻子亲口跟我说的,只是你看,这事毕竟女同志比较吃亏一点,所以呢,我建议还是不要到处宣传,这也是为你姐姐好是不是,你这边呢,你看你想怎么个办?”
绕来绕去,终于说到重点了,李桃花眨眨眼珠子,声音如蚊虫一般:“科长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