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闺女这么一提醒,李大树这才想起他们两家已经说定了亲事,只得又恨恨地把拳头收了回来,偏偏又不甘心,威胁道:“余老二,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俩结婚这事就完了,我桃花遭了这么大罪,你们家连个上门看病的人都没有,怎么着,是欺负我老李家没人吗?”
“没,叔,”余南木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未来老丈人骂,“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叔你想怎么打我都成,只是我、父母那边,我确实说不动他们。”
“叔你打吧,我保证不还手,为了表示歉意,桃花住院期间我想来照顾她。”
“你想得美,还没结婚就想占我闺女便宜,滚!”
李大树骂了两句,心里总算痛快了不少,怕闺女饿着,连忙把铝制饭盒打开,还有一边搪瓷杯里的豆浆也一并吹凉了些:“慢点,桃花,别噎着。”
“爸你别骂他了,他今天来还给了十
块钱呢,”李桃花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饭,一边帮余南木说好话,“再说轻薄我的那个人真不是他,是他弟弟。”
“真的?”
李大树拧眉瞧了眼余南木,他记得那天上余家算账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是说自己只有十块钱吧,都给了他闺女,那他用什么?
不过算他有良心,还知道给钱。
李桃花点点头,随即把病床上的钱朝便宜爹晃了晃:“真的,爸,你别怪他了,他也是受害者。”
莫名挨了一顿打,还要倒贴着做上门女婿,这放在农村这个传统的地方,说出去都不好听。
“什么受害者,他受再大的罪,能有你受得多吗?”李大树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一个人,见了余南木就不知道怎地,气不打一处来。
李桃花刚想接话,余南木连忙答道:“是是是,叔说得对,桃花受的罪最多,以后家里家外的活,叔你只管吩咐一声,我随叫随到。”
“没有没有,我家没什么活,我爸就是跟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李大树突然打断道:“那行,我和桃花都在医院,家里的鸡猪都没人喂,还有地里的棉花也没收,喏,这是钥匙。”
语毕,他就丢了串旧绳子挂着的钥匙过去。
“爸,你这是干什么?”
李桃花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便宜爹这是咋了,受什么刺激了,像换了个人一样?
她对着余南木笑笑:“你不用听我爸的,他就是跟你开玩笑
。”
哪知余南木接过钥匙,一脸认真地道:“叔说得对,你们这两天就在医院好好休息,家里的事别操心,都有我在。”
“哼。”李大树冷哼一声,摆足了老丈人的架势。
余南木拿了钥匙看了李桃花一眼,便大步出了病房,李桃花在后面喊道:“喂,你有钱坐公交车吗,喂,拿点钱啊!”
可那傻小子早就三步并作两步跑远了,李桃花颇有些无奈:“爸,你这是干嘛?”
“什么干嘛,还没结婚呢,心就向着自己丈夫了,让那小子多干点活能咋地,”李大树一边埋怨一边还不忘把豆浆拿过来,“桃花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