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木直接斥道:“大哥,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那姑娘是为了南杰才喝的农药,我们不出药费已经很过分了,你还惦记着人家东西,你是人吗你?”
余南伟一个做大哥的,反倒被弟弟教训,顿时拉下脸来:“你骂谁呢,没大没小的,听咱妈的就没错,钱呢?”
余南伟摸遍了余南木全身上下,硬是一个子也没摸出来,只得把头转向赵大翠。
赵大翠眼神已经满是嫌恶,指着大门:“去,老大,把院门关上,他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给人送钱,我就亲自把他腿给打断。”
“哎。”
余南伟利索地关上院门,同时把那根棒槌也一并捡了过来。
余南伟媳妇卫春梅一看婆婆这架势是动真格的了,赶忙抱着三岁的儿子要往屋里躲。
小孩子不懂事,不愿意走,扯着嗓子道:“我不走,我要跟二叔玩。”
卫春梅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地道:“玩什么玩,你奶要揍你二叔,还不赶紧跑!”
赵大翠在余家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威信度极高,孩子也被唬得一愣,一声都不敢出。
余南木看了看余青山,后者把脸埋进碗里,大口大口的扒饭,仿佛想当自己不存在一般。
余南伟一脸得意地看着赵大翠,似乎在期待表扬。
忍了二十多年,余南木突然不想忍了,他自认为从记事起,只要醒着,就一直在不停地干活,带弟弟,割猪草,插秧,放牛,做一大家子
的饭,动作稍有些慢,骂一顿都是轻的,那根棒槌,打断了就换,他自己都记不清换了多少根了。
“妈,你确定要这样吗?”
余南木嘴唇勾起,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实际眼神里盛满失望,看着赵大翠越走越近,“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赵大翠表情僵了一下,极其不自然地道:“当然是,不是我、儿子,难不成是别人的吗?”
“那为什么家里活我干是最多,挨的骂也最多,你给大哥娶媳妇看孩子,让南杰念到初中,他考不上中专,你就把我的名额让给他,你不觉得从小到大,你对我有过公平吗?”
余南木声声质问,他想不明白,他真的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是哪里做得不好,赵大翠要这样待他。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赵大翠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心虚起来。
“二弟,怎么跟妈说话呢?”
余南伟一手攥住余南木的肩膀,拳头已经挥了出去,眼看就要教训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他抬头,就见一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余南木稳稳地包住他的拳头,周身迸发出丝丝寒意。
反了天了,他居然敢反抗,余南伟想也不想地抬脚去踢,余南木后退一步,余南伟直接扑了个空,他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地道:“二弟,你猪油蒙了心不成,为了个狐狸精敢跟妈
作对?”
“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余南木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