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杀了他!”兰顾阴脱口而出,脸色可怕到吓人,那模样,仿佛真要冲出去把谁千刀万剐。
羽楼扇托腮微笑:“杀了?唔……只怕适得其反。说不定在小花心里,对方的地位反而会更深了哦。”
兰顾阴咬着牙,别看表面平静,实际胸膛剧荡起伏,快喘不上气似的。自然不知情,羽楼扇离开后,在门口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奸诈得像只狐狸。
太阳刚一偏西,苏拾花已经急着往家赶,唯恐家里那位大祖宗又闹别扭,嫌陪他的时间少了,不过,等他身体彻底痊愈后,就可以与她并肩同行,一起看山看水,看村民们练武,陪她在小田里种瓜果蔬菜,形影不离。
她一边想,一边甜甜地笑着,下一刻,发现树后藏着一抹阴影。
“什么人?”她心生警惕。
树后走出一个身穿宽袍的男子,朱唇皓齿,面色如春,眉态间有一股女子的阴柔之美,生得极其好看,只是肌肤过于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导致。
苏拾花眉心微动,闪过一丝异样,但依旧礼貌地问:“这位公子,请问你怎么了?”
“我、我迷了路……”他朝苏拾花走来时,突然摇晃几下,像风筝一般栽倒。
苏拾花下意识搀扶住他,孰料对方一下歪进她怀里,苏拾花大惊,伸手去推,却没有推动。
“我浑身不舒服,姑娘,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他埋首颈间,说话时轻轻呵气,刻意撩拨。
苏拾花没再动,只是黛眉紧皱:“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噢,就在西边的那个村落,不不,是再往西一点……”他衣袍宽松,甚至连腰带都没系紧,经过方才一跌,领口处的锁骨都露出来。
“公子,请看这里。”
男子闻言抬头,却见苏拾花手持一串珠链,抵上他的额心,触碰之际,男子额际冒出一簇朱光,他大叫一声,像被烧着了似的,仓皇逃跑。
然而苏拾花一提长剑,飞驰而近,由他后背唰唰划出两剑,男子顿时僵住不动,由脚底生灰,一点点从上蔓延,最后化成一道灵符,灰飞烟灭。
明白到真相,苏拾花想也不想地往山上冲。
兰顾阴正立在屋前,巴巴地等着她回来,哪料没多久,便看到妻子怒气冲冲的身影。一瞧着他,苏拾花两手叉腰,火冒三丈道:“兰顾阴,你到底有完没完,三天两头变出那些男人来做什么?”
上回是问路,上上回是搭腔,这次又来个装病的,况且这些男子各个年轻貌美,看着根本不像村庄居民,是以不得不引起苏拾花的怀疑,滕凤娥所给她的那串珠链,除了紧急呼唤外,还有另一个功能,若感受到其它幻术,同样会发出亮光。
好吧,如今细思量,只怕这群男子全是用幻术变的,至于罪魁祸首是谁,答案昭然若揭,除了某人成天吃饱了没事干,还能有谁?
这家伙,居然用美男计来试探她!
面对她凶巴巴的质问,兰顾阴面色一青,哼哧声,竟扭头进屋了。
苏拾花跑到地灵宫抱怨。
滕凤娥纨扇掩唇,乐得几乎直不起腰,过去好半晌,才缓回神:“说起这事啊,其实该怪小羽才对。”
“小羽?”苏拾花满脸委屈,不明白跟羽楼扇有何关系。
滕凤娥解释:“他与小阴自小相识,自然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一下子就戳到小阴的痛脚了。”
苏拾花一脸懵怔,滕凤娥眼波流转,笑语如珠:“小阴这孩子啊,打小脾气就冷冰冰的,除了我与小羽,谁都不敢与他亲近,他呢,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怎样去喜欢一个人,可是如今遇见你,居然也会笑也会闹了,他耍这些小手段,其实是表示太过在乎你,想来有什么事在他心里掖着堵着,总不踏实。”
有什么……在他心里掖着堵着……
苏拾花闻言,恍若醐醍灌顶,神色由暗变明,尔后螓首静垂,陷入一种深深的沉思中。
滕凤娥娇笑:“别瞧他现在跟你怄气,只怕这会儿,正一个人在屋里急得跳脚呢。”
“娘,有件事,可不可以请您帮我?”主意一定,苏拾花抬首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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