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2014-08-1820:15:04霸王票
萧亦:2014-08-1820:19:19霸王票
谢谢蓬蓬亲跟萧亦亲的大力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一鞠躬,二鞠躬!!!
☆、[非]
经过一夜平复调整,心情已经平静许多,是以听到小纸人充满求救的语气,苏拾花想了想,主动接过那叠衣物,落下句:“交给我吧。”深一吸气,举步上了楼。
临近寝室,隔着珠帘,一股刺骨如霜的寒气已是阵阵透来,难怪纸人们如此害怕,当真能冻得叫人牙根打颤。
“哐——”一盏茶杯应声摔碎。
苏拾花缩下脖子,想到对方此刻乱发脾气,轻叹一声,不言不语地揭开帘子。
兰顾阴正倚靠着床头,披头散发,白袍微乱,同她昨日离开时的装束一样,没有改变,他气急败坏地抄起旁边一个茶盏,又欲再摔,却见苏拾花走了进来,动作陡然一僵,暗沉瞳心极度扩缩两下,自此如扎了根,视线死死黏在她脸上。
苏拾花螓首微垂,缓缓靠近,一步一动,如有重磁吸引,无缘无故牵动着胸口心弦,令他呼吸暗促,面庞亦有些抽搐。
苏拾花将衣物搁置一旁,将地面的碎片一点点拾捡起,然后踩着脚踏坐在床畔,那人也侧过脸,凤眸迸射出两道足能穿透躯体的目光,她视若无睹,抬指,将他凌乱的长发一点一点拂过肩后,捋理整齐。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衣袖间飘来若有似无的芳馨,似乎是睡梦里一直勾缠萦绕的味道,兰顾阴心脏砰砰跳着,忍不住吸了一口,正是那股最难忘、最思念、最熟悉的香,让他带着中毒般的迷恋,心魂飘忽,意志渐远,一不小心,仿佛要坠入未知的所在,差点不能自控。
他猛然一醒,视线恰好落在她发髻上的那支百合簪,额穴不由得突兀鼓跳:“这、这簪子你怎么戴着?”
苏拾花被他一问,顺手摸了摸,才会过意:“嗯……我喜欢……”若非当时他身受剑伤,遗落下此物,她都不知道,他竟然偷偷背着她,买下这支百合簪。
“喜、欢……”兰顾阴有点结巴,狠一掐掌心,提醒自己莫再上她的当,自寻多情,刻意冷下语气,“你为什么会留在悉雾岭?”
苏拾花不说话。
他自以为猜出一二:“是不是无痕他们强行抓你回来的?还有……什么、什么跟我成亲,实际也是受了老婆子的威胁逼迫,才不得已留在这里的,对不对?”他一边说,一边胸膛起伏,好似攒着一团火球,随时能喷薄而出。
“不是……”苏拾花摇头,轻言吐字,“跟他们无关,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自愿留下……”他又傻,胸臆有热浪翻滚,仿佛能听到血液烧着的沸腾之音,她为何留下、为何留下,百思不解,直至回神,冷然一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怀恨在心,日后……日后会报复你跟你的简公子……所以,才一路追至此?”
提到“简公子”,他差点咬到舌头,清瘦的身形若叶片颤抖,含着咬牙切齿的气味。
苏拾花抬首意外望来,好像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
“你放心好了,我可没那么心胸狭窄,今后你是去是留,我不会再管,反正像你说的,咱、咱俩已经一刀两断了!”他梗着脖子,青筋隐约浮现,时隔至今他还记着呢,她为了给那个小白脸求饶,居然跟他谈条件,居然坚决不回他身边,尤其现在,她一脸风平浪静的模样,叫他越看越气,越看越火大,“你以为留在这里,我就原谅你了?告诉你,我现在……我……早对你腻了!”
苏拾花默不作声地听着,雪白贝齿咬唇,刻出不深不浅的粉红印子,喉咙苦涩了半晌,才逸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一愣。
苏拾花垂着睫,像朵睡莲静谧谧的,随着睫毛一抖,阴影刷过白皙的眼睑:“我让你讨厌,厌烦了。”
“……”兰顾阴瞪着眼,薄唇不稳地抿动,险些要说出什么,但又打死不愿启齿。
苏拾花两拳牢握,如蒲垫上泥菩,沉吟再沉吟,直至把纷乱无章的意绪理清理楚,下定决心:“你、休了我吧。”
轰——
轰轰轰——
分不清是大脑还是现实,总之,山崩地裂了,某人崩溃了,彻彻底底崩溃了……
她,她说“休了她”,她,她她她她……居然跟他说“休了她”!
兰顾阴仿佛从天坠地,又从地坠渊,眼前发黑了一阵儿,才能喘气,呼咻呼咻的喘气,像是患上可怕的痨病。
“好啊……”他喉咙咔着血一样,颤抖吐字,笑得五官都狰狞扭曲了,“你、你实在好的很,当真以为我不敢吗……以为我,真……舍不得吗,好啊好啊,既然你说了,我……休就休!”
对,不就是一张休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