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面开始一阵震摇,周围房屋、门窗皆在微微颤晃,犹如可怕的火山即将爆发,一切,随时随刻会坍塌殆尽。
“啊……怎么、怎么地在晃?”院落门前,一道清越的女声惊呼而出。
兰顾阴本是隽美如斯的脸庞,正因极大的愤怒而变得阴沉扭曲,直至耳畔传来她的声音,迅速调过头。
苏拾花站立不稳,单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她背后负着一个大竹筐,装在里面的木柴正陆陆续续地往下掉。
兰顾阴静静看着她,瞳孔尽处,漆黑如幕,唯独她的影子成为一点明亮,似是无穷黑夜中唯一的星光。
原本剧烈震动的地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苏拾花刚一缓过神,立即冲到他跟前:“阿阴,你有没有事?刚才好像是地震了!”接着把他拉到中间平坦的地方。
兰顾阴眸底尚残留着一层阴霾,垂落眼帘,没去瞧她。
“你还在难受吗?”瞅着他一副孤伶伶的样子,简直像只被抛弃的小兽,苏拾花便觉一阵心疼,探探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肩膀随之一松,啜口气,“还好,已经不烫了呢。”
“你去哪儿了……”他依旧不抬头,声音似从墙角的阴影中发出,藏着幽幽的怨。
“我?”苏拾花眨眨眼,当反应过来,星眸笑得弯成小桥,“我上回瞧厨房里的柴火不多了,今儿一早便下山砍了点柴,足够这几天用的了。”
只是砍柴,原来只是砍柴去了,并没有离开他……
双唇绷成一条紧紧的线:“那你,怎么也不留张字条?”
苏拾花挠下头发,心里却觉得奇怪,今天她的样子很难看吗?怎么他一直不肯看她?
“你昨晚不舒服,我是想着你或许还没睡醒,所以才……”忽然灵光一闪,她像察觉到了什么,“阿阴,难道你在找我吗?”
兰顾阴额角分明抽跳一下,吐字:“没。”转身,风轻云淡地走了。
苏拾花愣愣盯着那人背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像在生气呢?
正欲去追,但想到方才掉落一地的木柴,只好又折回去捡,一不留神,被木柴上的粗刺扎破了食指,数颗鲜红的血滴子,迅速从皮肉里挤了出来。
她丢掉木柴,疼得呲牙咧嘴,一个“啊”字刚是脱口呼出,手腕已经被兰顾阴握住。
苏拾花略微傻眼,想着他的动作好快,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又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手上的伤,秀雅如画的眉宇紧锁,看上去仿佛紧张,又仿佛生气,捉摸不透的神情,叫她有些无措,刚想说没事,他却俯首,用嘴巴轻轻含住她的手指头。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是感情培养期,看样子,小阴已经迅速进入状态了。^_^
☆、[虚]
他像个出生的婴儿,用嘴一点一点地吸吮,小心翼翼,带着一种温柔的安抚。
她的笨手笨脚,惹他气恼,偏偏心里又有些疼了,情不自禁做出如此举动,然那纯阳之血入喉,腥气全无,立化为甘甜的味道,似一团暖流滋润着五脏六腑,修护心脉,运气无阻,舒服得每个毛孔都透着畅快,身轻若飘。
真是好血……
这等珍稀之品,怎么可以浪费……
而一想起是她的血、她的血,在他的胃腹中,就仿佛彼此已经血肉相融,合成一体,浑身变得愈发颤栗,他被那甜美的滋味引诱,一饮入口,几乎无可自拔,唇舌舔净伤口,又在边缘处爱缠蜿蜒,一滴都不肯遗落。
苏拾花被他的举止吓傻,原地呆若木鸡,根本不能动弹,伤口被他软软的舌尖舔-弄过,有点痒,有点痛,又、又好像有点舒服……十分微妙的感觉,难以形容。
至于他,长睫低垂,表情认真,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血,倒像是一副……很好喝的样子?
错觉,错觉!她摇摇头,人家明明是在帮她止血,哪里是在品尝美味,可是这样的举动,总觉得有些暧昧……温柔过了头一样……
娇靥燥热生红。
“没、没事的。”她出声,低如蚊蚋。
兰顾阴从某种沉浸中醒过来,发了一会儿怔,才肯放开她,那脸色本就略微苍白,偏偏唇畔还残留着一缕殷红,被他不经意地以舌尖舔了,眼波斜斜流转,竟是邪魅艳丽到了极致,犹如一只绝美妖狐,专门来迷惑人间,来,迷惑她……
苏拾花双颊更红了,像一把火,直烧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