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会儿,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下。”丛林里有鸟虫子在叫,很好听。但云战的声音更好听。
“好。”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秦筝无力的点头。
云战继续前行,秦筝则又陷入昏睡。
再次醒来时,她感受到的是从嗓子里划过的清凉的水,条件反射的吞咽,她真的太缺水了。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云战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还带着点揶揄。
“吃的呢?”喝完水,秦筝就要吃的,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给你。”一块被烤熟的不知名的肉被送到嘴边,秦筝夺过来就吃。
“一会儿在路上有河水,你去洗洗,你身上的味道能熏死苍蝇。”云战将木柴扔进火堆,这是个山洞。能避风,又能躲过在天上飞翔的鸟儿的探寻。
“我在茅房里杀了一个人,又在挂满人皮的树上挂了一天,你觉得我身上还能有香味儿?”秦筝不满,嘴里是肉,一边瞪眼盯着云战抱怨。
转头看着她,云战棱角分明的脸在幽幽的火光中显得格外刚硬。深邃的眼眸带着几不可微的笑意,“很勇敢。”夸赞。
“哼,不勇敢怎么能逃出来?要不是因为你这扫把星,我能遭这份儿罪?也不早点来救我。”说着说着,秦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
坐到她身边,云战抬起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哭吧。”
瞪眼,秦筝死死盯着他,用力过猛,眼珠子都红了,“哭个屁,我受了那么罪也没哭过。我还偷了上官铎的令牌呢!”一手在怀里翻找,然后果真拿着一令牌出来。
云战眉尾微扬,明显是很诧异的,这女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拿过来看了看,云战微微摇头,“这都让你偷来了,上官铎的警惕能力比我想象的差。”
“他才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人物呢,他听段冉的。你之所以觉得他很有能力,估摸着都是段冉在幕后给他出的主意。”段冉还能一直藏在暗处连云战都没发现这等人物,可见有多厉害。
“段冉,东齐皇室子弟。从小多病,一直在深宫中养病,直至成年也没搬出皇宫。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掩人耳目。”若说东齐皇室成员,云战是知道的。但属实是不知道,原来段冉是这种人物。
在东齐军营里的探子也从没禀报过关于段冉这个名字,他还真是有能力。
“你说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段冉确实有病,一天得喝三次汤药。不过,他便是有病也很吓人,他会进入鸟类的大脑中支配他们供自己驱使。鸟在天上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观察敌情最厉害,比我要厉害的多。”吃光肉,秦筝伸手还要。
从火堆上给她取下来,秦筝这时才看清,她吃的是蛇肉。
一根木棍架在火堆上,蛇肉被笔直的固定在那上面,云战还真是好手艺。
“没吃过蛇肉,还挺好吃。”接过来,秦筝接着吃。蛇肉很细腻,味道鉴于鱼肉和鸡肉之间,很不错。
“他再厉害,也没看住你。比较起来,你厉害。”似乎是在安慰,云战低沉又稳定的声线给人以很真诚的感觉。
“谢你夸我,我可没那里厉害。要是有下回,你还得救我,还得尽快来救我。”瞪着眼睛宣告,秦筝却在心里骂自己瞎说什么,一语成谶她可是知道的。
“不会有下回了。”面无表情,对于此次意外,他也是很恼怒的。
“但愿如此。”嘟了嘟嘴,秦筝一口将所有的肉都塞进嘴里,用力的嚼,将所有的不满都咽进肚子里。
火堆噼里啪啦,秦筝坐在那儿也觉得不舒服,后背被树枝抽打的疼,四肢更酸疼。
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将被绳索捆绑的到现在还青青紫紫的手腕展示给云战看,“很惨吧?我被捆了好几天。要不是装抽搐咬舌头,我的手脚就断了。”
握住她的手,云战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还好也只是捆绑着你。”其实还是要庆幸,若是不止捆绑着她,那么她可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模样了。
秦筝没法儿反驳,也确实是这样。若是如同其他俘虏似的被剥了皮,云战现在只能观赏挂在树上的她了。
“还有我的脚,更惨。不过我给缠上了,先不给你看了。”皮肉还是有些疼的,不过应该好了很多。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云战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但又没法说出来。
盯着云战,秦筝的眉毛扬的高高的,“大元帅,你在期盼什么?还希望我受更严重的折磨?噢,你想知道我有没有被那个?”整张脸纠结起来,秦筝无语,他还真是会想。
云战只是看着她不语,想来他确实是想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