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将眼眶的酸涩感眨回去,她再次看向段冉,凝神,眸子变得空洞,一时间恍若被吸了魂魄。
虚幻出现在眼前,但出现的还是天空,那只让她恨得牙痒的鹰又出现了,在天空上遨游,悠哉威风。
蓦地,那只鹰好像又看到了她,鹰眼一转又看她,而且,它好像还在冲她笑。
不禁咬牙切齿,这若不是在虚幻中,秦筝肯定要一口咬死这个小畜生。
“对看到的事物满意么?”蓦地,一道声音来自虚幻之外,是段冉在说话,而且好像还在笑她。
回神,秦筝长长地换了一口气,盯着段冉,她头有些疼。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他会控制鸟类?那么,他也是个拥有特别技能的人类,能看穿她,也很正常。说不定不止能看穿她,还能抵挡她。
“在我身上即将发生的事,你很特别。你是天生的么?”段冉询问,而且饶有兴味儿。但若细看,他的脸色不太好,除了有些脏之外,惨白惨白。
“你也很特别。”秦筝没回答,只是冷哼的叹了叹,她真遇到对手了。
“你更特别,因为,你很健康。”活力十足,从她那无时无刻不在转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你很多病?”他怎样她不了解。但他在天阳关石牢里被困了那么久,水米未进,若真有病的话,他还真能熬。
“从小多病,我的记忆中,没有一天是离开过汤药的。”微笑的说着,但听起来有些悲伤。
“我以前是个神经病,而且骨头里不知被谁钉了一根铁钉,坐轮椅坐了好多年。我才恢复正常没多久,当然啦,我也不算恢复正常,因为,我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犯病了。”表明自己比他更惨。
“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段冉笑容不变,他看起来没一点攻击力。
“既然同病相怜,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呢?别假惺惺,我不吃你这招。”撇嘴,秦筝觉得自己还没笨到那种程度。
“我没假惺惺,也并没有要为难你。只是,你如此特别,不能留给云战罢了。”他笑看着她,表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云战。若是恨,也应该恨云战才是。
“云战还真是个扫把星。”如他所愿的,秦筝骂起了云战。
段冉不语,但他那笑脸儿上也明显写着就是如此。
秦筝心下暗暗琢磨,若真是如此,那么段冉还真就未必会将她怎么样。但,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了。必要时刻,她还是要装疯卖傻,抽搐吐白沫,找机会逃走,尽管机会渺茫。
这边秦筝在计划,一直速度很快但很平稳的马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她控制不住的朝着段冉那边滚,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段冉也趴了过来,俩人瞬间砸在一起。
秦筝自然是那个垫底的,不由得哎呦叫。段冉压着她开始咳嗽,他胸腔里发出空空的声音,他咳嗽的很严重。
秦筝拱着想要从段冉的身体下爬出来,但便是他看起来弱不禁风,那也很重。
马车再次狂奔起来,借着那惯性,段冉再次坐起来,倚靠着车壁,咳的很大声。
秦筝屁股用力向后挪,一边看向段冉,他这个咳嗽的样子,好像得了痨病似的。
刚想说些什么,哪知段冉身子一歪忽然倒下,双眼紧闭,晕过去了。
微愣,秦筝双腿用力的想要去踹他,看他是不是死了。结果一直在角落里的那只鹰忽然的飞了过来,落在了秦筝的眼前。距离她的脸仅仅二十几公分。
它歪头看着她,鹰眼锐利却又带着几分人类才有的饶有兴味儿。它被打湿的羽毛已经干了,顺滑又黑亮的。
“你又活泛了?滚蛋,离我远点。”骂它,秦筝却觉得不对劲儿。段冉刚没了知觉,这鹰就活跃了起来,这么说,段冉是在昏睡中控制鸟类的?
看它那眼睛,有着完全不属于鸟类拥有的,让人万分疑惑。蓦地,秦筝觉得自己在它眼睛里看到了属于段冉才会有的那种笑,没攻击力,但又很有距离感。
不由心惊,这鹰的身体里住的是段冉的灵魂?
瞳孔放大,秦筝挣扎着向后退,那只鹰却不紧不慢的往她面前凑。
猛的,外面响起砰的一声,震得人耳膜发麻。秦筝一诧,直觉猜想可能是碰上云战的铁甲军了。
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只鹰忽然展开翅膀,迷烟扑面,秦筝随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