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奴没气之后,杉哥儿瞅了个机会,偷了府里一个婆子的簪子,寻机朝着徐氏的胳膊刺了一下。徐氏大怒,几巴掌把他扇的只有小半条命了。
于是旧宅这里闹翻了天。
重二老爷再厌恶香奴和杉哥儿,可她们也是他疼惜过的人。他自己可以惩治她们,可是她们被人惩治的没了命,那就触了他的逆鳞。
重二老爷这些天就在嚷嚷着要休妻。
夫妻俩闹的动静很大,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气急攻心,身子也愈发不如从前,每日里都要请上两三个大夫去看诊。偏偏二房这边不善经营,短短时日内铺子和田庄都陆续出现问题,银子赚的不如赔的多。渐渐的重二老爷就分出了一部分的精神来和老太太较量。
用重二老爷的话来说,他也是为了老太太好。重老太太每日里请那么好几个大夫看诊,每个大夫都开上一堆的药,太费事。倒不如三日请一个大夫,这个大夫一开就是三天的药,既省事,又省时。
重二老爷绝口不提自己是想省钱的这一遭,老太太却心里明白。想要怒喝他,无奈她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啊啊的在那边乱叫。
二老爷就以“母亲这是答应了”为由,按照他刚才说的那般来行事了。而且,他让人请来的也并非是大的药铺的好大夫,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江湖郎中。看诊费和药费倒是便宜了,但是效果差太多。
重老太太的身体本就大不如前,这样一来更是不成了。
吕妈妈就借了这个机会来国公府一趟。
她说完后就静静的看着郦南溪,眼神中满是期盼。她知道,六奶奶最是心软,比起大太太和国公爷来都要好说话。
谁知,就在她这希冀的目光中,郦南溪轻轻开了口:“不去。”
吕妈妈怔住了,眼睁睁看着郦南溪举步朝着里面行去,她忽地回过神来,急急去拦阻。
“六奶奶,您不能不管啊。”吕妈妈说道:“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好,只我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我又是照看着药草,又是吩咐人给老太太翻身擦身,还要顾着她每日的膳食让她吃的好一些……奶奶,我可是什么能做的都做了。如今老太太身子不好,我也是没办法。您就发发善心,请了大夫来罢。”
郦南溪听吕妈妈一直在自夸,已经有些琢磨过来她的用意,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岳妈妈在旁冷笑,朝吕妈妈道:“国公府这里不缺人,也真难为您老了。”这么卖力的夸自己,不就是想到国公府来么。
被人戳中了心事,吕妈妈羞恼之下坚持说道:“我不过是为了老太太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