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立在门口,并不上前,朝少年颔首道:“你坐。”
少年偏过头去,依然直直的站着。
郦南溪细细打量着他。
正如管事所言,少年衣着不俗,穿着价值不菲的绸缎衣裳。不过,最让郦南溪介意的,还是他的谈吐和举止。
温文尔雅,不骄不躁。即便是偷拿东西被人发现了,依然说话不紧不慢,十分有涵养。
许是被郦南溪看的太久了些,少年有些熬不住,终是做出了点不合乎规矩的动作来,用袖子在脸庞扇了下风。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却让郦南溪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来。
少年里面穿着的夹袄,居然是用云锦做的袄面。
现今天气寒冷,许多人在外衫里头穿一层夹袄借以保暖。可是,就是这么一件里头穿的衣裳,居然用了十分贵重的云锦。
郦南溪的心往下沉了沉,知晓少年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她想了想,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来,放到点了灯的桌上,“这些给你。你去旁边的人家里雇一辆车,赶紧走罢。若想还银子的话,寻了八宝斋,交给掌柜的便好。”
八宝斋是她母亲庄氏名下的点心铺子。
少年身份定然不俗,往后必是能够知道这处庄子是谁家的。既然是他有错在先,这些银子也不能白白送他,总得让他还了才好。
少年显然没料到她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了他,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愕然的望了她一眼后,又低头去看碎银子,一时间居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言语。
郦南溪生怕他没听见,就又重复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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