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陶陶就起了,赶着七爷没从朝堂回来忙着梳洗好换了衣裳就要出去,小雀儿忙道:“姑娘急什么,吃了早饭再出去也不迟啊。”
陶陶心说等吃了早饭,可不又碰上了七爷,她如今有些不知道怎么跟那男人相处,干脆避开的好,拉着小雀儿:“今儿在外头吃,咱们去国子监那边儿逛逛,听人说那边儿可热闹了,都是卖吃食的,还能饿着不成,走啦,再晚就来不及了。”小雀给她紧着拉了出去。
洪承哪敢让陶陶就带个丫头出去啊,回头再出了什么事儿,爷非扒了自己的皮不行,忙叫小安子跟了去。
到了地儿,小安子叫车把式去海子边儿上等着,他心里明白,姑娘今儿出来不是逛热闹的,是来寻门面开铺子的,自然不会在一个地儿晃,逛着逛着十有*得逛到海子边儿上去,便逛不到那边儿,自己也得把人引到哪儿去,这可是爷昨儿吩咐下的。
小安子实在佩服爷,把姑娘的心思拿捏的这叫一个准儿,就知道姑娘今儿的避开爷出来找门面,一早就安排好了。
想也是,爷这么着紧姑娘,哪可能让姑娘自己瞎撞着找门面呢,这京城里的门面是不少,可好的早有主了,哪是这么逛大街就能逛来的,京里头有眼力的人多了去了,哪府里不养几个眼光独到会经营的,管着府里的产业,这可是各府里的进项,没这个指望朝廷俸禄早喝西北风去了。
爷手里的产业虽不多,找一两个像样的门面也不难,只不过爷也真不易,想对这位好还得拐弯抹角的,直接来,这位不定又要闹别扭了。
小安子就没见过像陶陶这么能折腾的,这么大的姑娘,哪个不是在家学学针线刺绣,便是各府里的千金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见过跟这位一样,天天恨不能往外跑的,女人抛头露面的开铺子做买卖,亏这位想的出来,不过,爷都没说什么,更能轮不上自己一个奴才说话,好生伺候着别出岔子就成了。
嘱咐了车把式,见陶陶已经进了前头的铺子,忙紧着几步跟了过去,在门口拦住陶陶:“姑娘,这是当铺,您上这儿做什么?咱去前头逛吧。”
陶陶抬头看了看:“我知道是当铺啊,不是当铺我还不进呢。”陶陶是觉得新鲜,这当铺就在电视里头见过,她那个时代,当铺这种营生早就没了,虽有典当行拍卖会,但跟古代的当铺也不大一样,她是好奇所以想进去瞅瞅。
感觉这里跟别的买卖很不一样,门口没有迎客的伙计,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招牌也简单,就一个斗大的当字。
陶陶拨开小安子走了进去,迎面高高的柜台上直通到顶的木栅栏,就在中间开了个小小的门,从里头探出个花白胡子,带着一顶小凉帽的脑袋来,上下打量陶陶几眼,没好气的挥挥手:“去,去,别处玩去,我这儿是做买卖的地儿,小孩子别跟着捣乱。”
倒是目光落在陶陶身边的小雀儿身上闪了闪:“这位小姑娘,可是来典当的吗?”
陶陶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今儿没听小雀的,穿的是之前从庙儿胡同拿来的衣裳,柳大娘帮着改小了的袄裤,都洗白了,的确有些寒酸,随便扎了头发,跟街上跑的小子差不多。
陶陶是故意这样打扮的,她可不想穿那些鲜亮的绸缎衣裳,也不是出来秀的,她是有正经事儿要办。
倒是小雀儿虽说穿的是晋王府丫头的制服,却也不是寻常老百姓能穿的起的,当铺里的朝奉眼最毒,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猜着小雀儿不定是哪府里的丫头,私下偷了主人的物件饿来当铺换银子的。
京里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富贵人家的宅门里,人多事杂,便管的再严也难保偷手,他们当铺吃的就是这行饭,越是贼赃越能谋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