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男人如此直接了当的说臭,就算是厚脸皮的陶陶也有点儿伤自尊,却仍梗着脖子:“我也想天天洗澡啊,可是没法洗怎么办,况且哪儿臭了?我前儿刚洗了头发,你既然嫌我臭,干嘛还拉我上来?”说着放开他的胳膊,坐到了一边儿,背过身子生气。
男人愣了愣,大约没想到陶陶会这么跟他说话,没有一点尊卑上下,仿佛自己嫌弃她是多不应该的事儿,瞧她的样子像个赌气的小孩子,竟让他一颗冷硬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语气也和缓了一些:“我不是嫌弃你。”
陶陶一听转过身儿挨了过来,一贴近美男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陶陶撅了噘嘴:“你不说不嫌弃吗?”
男人忍不住道:“你还是离我远些,真的很臭。”
陶陶低头在子身上四处闻了闻,是有股子臭味,就算条件所限不能天天洗澡,也不至于发臭啊,眼珠转了转猛然想起,今儿一早起来,给院子里的杏花树施肥了,希望花再开的多些,然后结多多的大甜杏,到时候做成杏干,冬天就不愁零嘴吃了,女孩子嘛,没有不嘴馋的,上了肥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进屋算账去了,但也不能说很臭啊,就一点儿淡淡的臭味好不好。
见美男捏着鼻子的举动,再舔着脸凑过去,陶陶真没好意思,就在一边儿坐着去了,挑开车窗的帘子看外头的街景儿。
越走人越少,道儿也越宽,街道两边儿都是高高的围墙围住的深宅大院,也不知是哪位皇亲贵胄朝廷大员的宅邸,隐约能瞧见树木葱茏,平整的青石板路,马蹄子踏在上面嘚嘚的异常清脆,这里跟庙儿胡同比简直像两个世界。
可是陶陶更喜欢庙儿胡同,哪儿有自己开始熟悉的人,有自己的家,有自己刚起步的事业,最重要的还有自由……如果进了王府,她就成了王府的奴才了吧,就跟她姐陶大妮一样,就算混出头来,末了也不过个悲惨的结局。
更何况自己跟陶大妮不一样,让自己去伺候人,比让她死都难,可不去伺候人?她的小命就悬了。
陶陶并不傻,心里知道虽说自己做的陶像虽是小物件儿,可跟考场舞弊案子牵连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况且,这件事儿皇上一再下旨严查,自己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庇护,就算审清查明,自己也得是哪个顶缸的。
再说,还有大栓呢,对了,大栓?想到大栓再也没心思看外头的街景儿了,放下窗帘转过头:“大栓就是帮我烧陶干活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栓?晋王皱眉:“你自己的小命都不知保不保得住,还有心思管别人?”
陶陶:“大栓挺可怜的,本来做个小买卖,虽不能发财,至少能温饱,却给我拉来做陶像,才有了这样的祸事,若他就一个人还罢了,可他还有个老娘病着呢,要是有什么事儿,他娘怎么办,谁来奉养?况且,这件事儿本来就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主意。”
晋王看了她一会儿,既知是你惹的事儿以后就乖些,我不跟你保证能把他开脱出来,毕竟此案干系重大,父皇在朝堂震怒,连着拿了三个与此案有关的大臣,更严令三司速速查清此案,举凡有牵扯其中者,一概严惩。”
陶陶虽知严重但也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禁道:“便有举子在陶像中藏有小抄,考场自然有查验的差官,根本不可能带进考场去啊,至多就是取消了考试资格吧。”
晋王:“此案父皇交给了三皇兄,底细的还需问过才知。”
陶陶愣了愣:“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来救我了啊,是小安子给你报的信儿吗?”晋王没答她把书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