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落被打了,心里自然也憋着气,不等萧氏替他说话,就大声的对傅庆昭反驳道:
“爹爹太□□,我想参军怎么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沙场,我本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中,父亲还要我读书,将来我能有什么前程?”
这番话刺激了傅庆昭,指着傅星落骂道:“混账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么多年没有中童生,不是因为你不是读书的材料,而是因为你心不在此,成天喜欢舞刀弄枪,你当那军是那么好参的?将来你就能保证,你参军会比读书有更好的前程吗?”
傅星落犹豫了一下,当即就想明白过来:
“我,我就算没有前程,至少我尝试了。我不喜欢诗词歌赋,不喜欢四书五经,我只对兵法策略有兴趣,我喜欢舞刀弄枪多过读书,我就不知道,这有什么错的,就因为您喜欢读书,在读书上有了这样大的成就,难不成,我就该依着您的轨迹,走和您一样的路吗?爹,我明着跟您说了,我不是那材料,我就算日夜不睡觉,苦读个几十年,也达不到您一半的程度,为什么您就不能答应我呢?”
“糊涂!”傅庆昭似乎被气的心口发疼,萧氏红着眼睛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却被傅庆昭甩开,与冥顽不灵的傅星落叫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道错了?”
“我不知道!”
傅庆昭声音大,傅星落的声音比他还大,傅新桐在傅星落后面轻拍,提醒他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傅庆昭了,果然,傅星落大吼之后,傅庆昭又拿起了桌上的藤鞭,作势就要往傅星落打来,却被萧氏抱住了胳膊,不肯撒手,傅庆昭怕伤着萧氏,不敢有大的动作,最后无奈,便对门外喊了一声:
“傅安!”
傅安出现在门口,拱手领命,只听傅庆昭指着满脸汗珠,气喘不息的傅星落,道:“把这孽子关入柴房,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傅安有点迟疑,傅庆昭又道:“还愣着干什么?要我亲自动手吗?”
“小人遵命。”
傅安领着两个护院走进了屋子,护院一左一右将傅星落押着出门,萧氏想阻止,却被傅庆昭拦住了去路,直到傅星落被带走之后,萧氏才崩溃的坐到一旁大哭起来,傅新桐走到萧氏身边,轻拍她后背安慰。
傅新桐有心替傅星落辩解几句,可是看傅庆昭完全还是气头上的样子,她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开口替傅星落求情,傅庆昭也是不可能会接受的,干脆先不说,等两边都平静一下。
傅庆昭这回是动了真怒,在他看来,傅新桐可以不求上进,可以不学无术,因为她是女孩儿,将来可以找丈夫依靠,可是傅星落是男人,男人就该担起家族的责任,在傅庆昭看来,傅家的家族责任,就是读好书,考科举,入仕途,而他一直也是这样去培养傅星落的,可是,今天傅星落对他说了那番要去参军的话,这事情从根本上对傅庆昭来说,就是个打击,这说明了,自己对儿子一点都不了解,而往常做的那些个努力,就像全盘被人否定了一般,这让习惯了优秀的傅庆昭如何能接受的了。
傅新桐扶着萧氏回到了商素院中,萧氏还在闹情绪,傅新桐在傅庆昭回去之后,就乖巧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青雀居中,被傅星落这么一闹,天都完全黑下来了,傅新桐站在窗子前,两手撑着脑袋想事情。
画屏和春桃给她送了晚饭进来,傅新桐对她们问道:“爹娘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