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转过身来,看着宁氏,没有发怒,而是冷声说了句:
“你三房若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便来与我说吧,我总不能看着你们辛苦。但老二家的钱,你们就别存着心了,正如桐姐儿所言那般,老二家她出身没得改,你心中不平亦无法改变,这件事到此为止,若今后有人再拿这个说事儿,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家法伺候了。”
傅远的话让宁氏和傅庆城全都吓得低下了头,虽然傅远没有发怒,但是这样温声说话的效果,却比指着他们骂的效果要令人心悸的多。
段氏也意识到不对,看了一眼躲在萧氏和余氏怀里的傅新桐,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也明白,此时不是说理的时候,调整心态,打圆场道:
“哎哟,好好地家宴,这都在置什么气呀!你也是,别跟孩子一般计较了。”
段氏扶着傅远,傅远低头看了看段氏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胳膊从段氏手中抽出,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偏厅,只蛋蛋留下一句:“什么都别说了,你心里有数。吃饭去吧。”
这么说,便算是给段氏在儿女面前留了颜面,没有当场数落她的不是,段氏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开始回忆先前她说的话,心里发虚的很,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傅远是从哪一句话开始听的。若是听见了她指责傅新桐和萧氏的话,那段氏就觉得太郁闷了。
萧氏和余氏一同扶着傅新桐站起了身,傅庆昭来到她跟前,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傅新桐摇头,萧氏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余氏跟着众人一同出去,偏厅内就剩下他们,傅庆昭才拧眉,伸手在傅新桐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傅新桐捂着脑门,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却是不敢发出声音。
傅庆昭哪里还会看不出今天这事儿是这丫头一手促成的,鬼心思一大堆,必是听见了外面的响动,猜是傅远来了,才故意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为的自然就是阴一阴段氏和宁氏。
自从去年开始,傅庆昭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姑娘的性子,已经脱离了他的预想,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一点亏都不肯吃,这性子也不是说不好,但总归没有无忧无虑来的开心,傅庆昭曾试图和她说道理,可有的时候,说出一句道理,她能跟他顶出十句似是而非的道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段氏对二房的开销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年的时候,他曾经委婉的来跟段氏提过要把萧氏的嫁妆要回去自己打理的事儿,但被段氏以其他各房都在公中为由拒绝了,傅庆昭想着不要在殿试之前再闹出乱子来,便想先缓一缓,没想到,他没说什么,这边就闹了起来,还好这丫头只是想教训教训宁氏,并没有做太大的动作,还算有点眼力劲儿。
傅庆昭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动作让萧氏也感觉到了奇怪,讶然的看着傅新桐,呐呐的问道:
“你这丫头……不会是……假装的吧?”
傅新桐笑的像只小狐狸,不怕死的说道:“娘,说实在的,您真不算太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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