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不要新的先生,染儿只想齐先生教染儿,慕容清染小眸子落寞,无声的抗议着。
到底是个孩子,不知道轻重,慕容鹤当下没有了戒心,说话也愈地慈祥,“听话,你是侯府的小姐,爹怎么舍得让一个来路不明的贼人当你的先生,乖,别闹,明日爹就带你上萧家去求见那位祁山主人,听说那祁山主人医术了得,定然可以治好我儿的哑疾。睡吧,爹在你屋子的四周已经派了人日夜巡逻保护你。”
哼。慕容清染不悦,自己钻入了被子,将头捂得严实。
“这孩子。”慕容鹤笑得摇头。
起身,他对周奶娘道,“今晚你就留在五小姐房里陪她。”
“是,侯爷。”周奶娘自然是求之不得。
“爹走了,染儿。”慕容鹤费尽心机养了小清染五年,自以为事事皆在他的掌握中,没错,一个已故济阳候之女留在世上也没什么用处,但小清染豫州江家的表小姐身份,却容不得慕容鹤小觑,他仔细掂量着、算计着,以为小清染一个女娃,即便长大了也威胁不了他济阳候之位,更何况,在没有找到那份布防图之前,在没有彻底将忠于他大哥慕容肃的余孽找出来,慕容鹤是绝不会动小清染一根毫毛。
小孩子嘛,最容易哄了,慕容鹤大步走出房门。
等他走远,慕容清染坐起身,“奶娘,那个祁山主人很厉害吗?”她才不会相信慕容鹤会真的带她去治哑疾。
周奶娘神秘道,“奶娘也不知道,听说十年前杜先生亲上祁山拜见祁山主人,祁山主人都拒之不见,您说他厉不厉害。”
“十年前,那不是染儿刚出生。”慕容清染歪着小脑袋,童言无忌道,“十年前杜伯伯去见祁山主人,回来说祁山主人是个白苍苍的老者,那么十年后,他不都老得掉了牙,连路都走不稳了。”
周奶娘闻言笑道,“老人家最是脾气古怪了,五小姐见了他,莫要去惹怒他。夜深了,五小姐,快睡吧。”
嗯。慕容清染在周奶娘的伺候下,脱了小衣裙,躺在了小塌上。
周奶娘替她盖上薄被子之后,拿起剪子剪了几根灯花,晕黄的烛火,频频跳跃着,周奶娘怔怔地望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夜,济阳侯府所有的护卫全力追铺齐恪,但结果,都在周奶娘的意料之中。
慕容鹤气得一夜没睡,抓行刺苏禾世子的人到现在一无所获,如今抓一个齐恪,还是让人跑了,他养的这群侯府护卫都是干什么的。这要传出去,尤其是被他的死对头定远伯马荣知道,还不笑死了。
到了第二日,用过早膳,慕容鹤就带慕容清染出门,王氏皮笑肉不笑,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说希望祁山主人能治好小清染之类的,她也就了了一桩心事。
慕容清鸾见没带上她,就在一旁嚷了起来,“爹,我也要去……”
慕容鹤想着今日去萧家的人肯定不会少,是该到时候带着自己的嫡女去见见世面了,故而应允道,“爹可以带你出府,但到了外边,不许给爹惹麻烦。”
“谢谢爹。”慕容清鸾高兴地扑向慕容鹤的怀里。
慕容鹤宠溺道,“这么大了还撒娇,你呀。”
不知为何,看到这情景,慕容清染眼中涩涩,嘴角的冷意却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