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染走在最后,走了几步,她抬头,看到门匾上‘观澜别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愣了下,观澜别院的署名,竟然是慕容鹤。
济阳侯府的大门是重新漆的,看来,这观澜别院的牌匾,也是重新挂上去的,呵呵,从侯府到别院,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如今的济阳侯是他慕容鹤一般,署名,签字,题诗,慕容鹤能想到的,他都不遗余力地去做了。
慕容清染只用小小的凤眸一瞥,便将所看到的事尽收眼底,她嘴角讥讽,从容地迈着小步子,来到张伯面前,一脚踩在了刚要起身的张伯手背上。
“五小姐。”听说府里的五小姐脾气最是古怪,喜怒无常的,连侯爷都拿她没法子,张伯诚惶诚恐,这个小祖宗,他又是哪里得罪她了。
一旁的奶娘周氏叉着腰,大声嚷了起来,“张伯,我们五小姐都还未走进别院,你就擅自起了身,难道我们五小姐就不是侯府的小姐了!”
周奶娘这一大声嚷嚷,张伯就害怕了,磕头道,“五小姐恕罪。”
“怎么回事?”慕容鹤听到身后吵闹的动静,这才现了慕容清染的存在,故作不解道,“染儿,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快,快到爹这里来。”
她就知道慕容鹤好面子,瞧,又开始装慈父了,慕容清染嘴角一笑,挪开踩在张伯手背上的小绣鞋,优地踏进了别院的门槛。
观澜别院所有的下人都在偷偷看她,个个心中暗忖道,这个已故的济阳侯之女,仿佛比传闻中更嚣张,更傲慢,脾气更大,张伯不过是刚动了一下,这五小姐就揪着张伯不放,还一脚踩在张伯的手背上,羞辱张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清风吹来,荷花香气从别院内阵阵飘出,馨香宜人。
慕容清染迈着小步子,慢慢地走着,浑然不把慕容鹤、杜延社等人放在眼中。
此事,若是换做侯府里别的小姐,看到慕容鹤、杜延社等这些长辈都在纡尊降贵等她一个人,必然是加快步伐,小跑了过去,但慕容清染却相反,她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的,慢到了极点,也慢得几乎将慕容鹤的耐性都磨光了。
“杜先生,这……这……唉。”慕容鹤指着慕容清染,气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王氏也是气得不行,但慕容鹤、杜延社都在等,她还能怎么办,就只能等了,不过,对于王氏来说,最气人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身为济阳侯府的当家主母,教导慕容清染是她的责任,现在将慕容清染教成这么一个不懂礼法的侯府小姐,丢脸的是她,而非慕容清染,毕竟慕容清染才十岁。
要是自己能拽慕容青染,王氏早上前去拽她了,但身为侯爷夫人,一言一行都需谨慎,王氏暗骂道,这个小贱人,气死她了,根本就是想当众给她难堪!
杜长风一向是温和性子,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礼让三分,可看到慕容清染这个样子,再好的脾气也被慕容清染勾出几分火,他走过去,一把抓住慕容清染的小胳膊,“慕容五小姐,在下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以为可以任性妄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