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苦命的五小姐啊,您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唉,是奶娘没用,奶娘没好好照顾您,奶娘有罪啊,奶娘对不起您那死去的姨母啊!”
人还未到,房门外就响起一阵泼妇般的哭喊,慕容鹤一听这声音,不悦道,“让周奶娘进来。”
“给侯爷请安。”奶娘周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先是朝慕容鹤行了礼,随后,便急急跑向慕容清染,又开始接着哀嚎,“这江姨娘尸骨还未寒啊,五小姐您就这么快没人疼没人爱了,若是江姨娘在世,定会是拼死护着您的。”
一提到死去的江姨娘,慕容鹤沉了脸。
韦姨娘则心中戚戚然,兔死狐悲,没错,如今她是济阳侯最宠爱的小妾,但日后指不定就是下一个江姨娘。慕容鹤寡情,连妻王氏都没放心上,更何况是她。
“周奶娘,瞧你这话说的,五小姐上头有侯爷,侯爷如此疼爱五小姐,这府里还有谁敢欺负五小姐不成。”
济阳侯府除了侯爷,自然就是侯爷夫人王氏最大,韦姨娘言语绵里藏针,说得含糊,而奶娘周氏则接过韦姨娘的话,附和道,“侯爷,五小姐口不能言,今日个怕是受了委屈,还偏偏说不出来,五小姐真是太可怜了,也幸亏侯爷您疼爱五小姐,若上苍有眼,定会护佑侯爷您的!”
“好了,今日之事本侯知道了,夫人那里,本侯会和她说明白,染儿不仅仅是济阳侯府的五小姐,更是本侯的掌上明珠,没有人能伤害她。”许是听到奶娘周氏的一句上苍有眼,慕容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他有些心虚地看着慕容清染,看到她慢慢地睁开小眼睛,一双清澈空灵的小眸子,一如那个倨傲冷艳的女子,慕容鹤阴郁的脸上忽然有了一抹温柔,他伸出手,几乎要抚上慕容清染的小眸子,却又收了回来,声音慈祥,“染儿,爹还有要事去处理,你这几日先住在爹这里,等伤好了再回自己住的地方。”
虽然慕容鹤自称爹,听得慕容清染恶心,但面上,她还是乖乖地点头。
“侯爷,贱妾送您出去。”韦姨娘柔弱地跟着慕容鹤,一双玲珑玉足,使得她走路的身姿愈加楚楚动人,慕容鹤怜香惜玉,摆手道,“不必了,你留下来替本侯照顾染儿。“
“是,侯爷。”韦姨娘不情不愿地折回,但让她去照顾慕容清染这么一个哑巴,韦姨娘又哪会用心,就算她照顾得再好,慕容清染口不能言,也不能帮她在慕容鹤面前美言两句,这吃力不讨好的事,韦姨娘绝不会做。
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同慕容清染说了几句话,当然,主要是韦姨娘自顾自地说,慕容清染抿着小嘴,睁着小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韦姨娘被慕容清染盯着憷,暗道,这个五小姐在府里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喜怒无常的,就跟侯爷养着的那条雪獒一样,也只有在侯爷面前乖巧听话,一旦脱离侯爷的视线,就变得凶狠万分,见谁都要咬一口。
“五小姐,贱妾就不扰您休息了,贱妾告退。”待在这里,慕容清染不理她,韦姨娘自讨没趣,再加上,韦姨娘也是有几分怕慕容清染的,她总觉得这个十岁的孩子,看她的目光阴森森的,就仿佛知道她所有的事。
韦姨娘退出房门外,仓皇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