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声吼,比李信要出口的吼声还大!
吼得李信一愣,两耳一阵嗡嗡嗡耳鸣。
周围人也全都捂着耳朵往后躲,鸡飞狗跳,众人惊惧:这吼声……翁主是打算震聋新来的李二郎吗?
闻蝉吼得李信半天没回过神,就看她在他面前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他耳边还嗡嗡嗡一片呢,就看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李信用眼睛骂她:操。
☆、50|1。0。1
李信是黑着脸硬被闻蝉拽走的。竹成苑的郎君娘子们散开,却都不太愿意走,依依不舍地为那拉拉扯扯的二人送行。他们十分好奇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好意思上前,只能在心中抱憾。
郎君们又纷纷在心中羡慕:他们卯足了劲想和舞阳翁主多说两句话,博得舞阳翁主的好感;新来的李二郎还没说几个字呢,就能和舞阳翁主这么亲近。
实际上,被闻蝉紧张拽走的李信,心里正不停地骂着操。
他们基本可以说是两个人走吧。因为闻蝉明显是有话跟李信说,所以侍女们乖觉,都自觉落后很多,不打扰主子谈心。但是李信仍然对闻蝉这个态度很生气——
她明显想跟他解释。可是看看她什么姿态!
走一条小径,都紧张兮兮,和他离的距离够塞一个大活人。每看到一个人影,就立刻去看,特别的故作姿态、做贼心虚。
她之前还对他说扑就扑!
开玩笑,他李信是这么容易被说推就推倒的人吗?要不是顾忌是她,他案几都能给她掀到她脸上去!
他现在在她面前,可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啊。闻蝉现在胆子肥啊,以前只会小猫似的在他跟前哼哼哼,现在都敢推他,都敢打断他说话了!
李信是强忍着心里的火,在闻蝉可怜兮兮的泪水攻势下,没有当场发作。但是她一路上表现出的与他不熟的矜贵范儿,又再次气了李信一下。
就是抱着这样的一腔火,李信等着闻蝉的说法。她说得不好,他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等两人终于出了竹成苑,离那汪碧绿的湖水远了些,闻蝉对身后侍女吩咐走远些之类的话,就和李信,往一片偏僻的园林窜去。闻蝉知道这里少人来,她硬是把李信拽上了一道蜿蜒回廊间。一侧是粉墙,阳光从墙头斑驳照下;一侧是栏杆花木,冬日的花圃花簇几点,不成气候。
闻蝉松口气:果然这里没人。
她转个身,就要拉身后抱臂冷睨她的李信的手。但李信手抱着臂,闻蝉扑了个空,没拽到他的手。于是她顺势拽上他衣角,在李信的冷漠瞥视下,深吸口气,恶人先告状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不过是名字而已,你干嘛非要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
李信:“……”
他简直被她的不要脸气笑。
这话她也说得出口!说得出口,刚才怎么不说?!非要没人了,才说?
真的,她要不是她自己,他就能当场撕了她了事!
李信气得多了,这会儿倒不至于暴怒了。他闲闲道,“怪我心眼小,爱计较?”
他的眼风如刀子,如冰箭,刷刷刷,刺向闻蝉。这种寒气,恐怕一般男儿郎当面,都要忍不住露怯。李信一副“随时可以打架”的模样,让闻蝉心里没底。他站得这么巍峨,低头睥睨着她……闻蝉总觉得他好像又长高了。
她心忧:他个子蹿这么快,总用下巴看她,那以后他们吵架,她会不会每次都在气势上输给他啊?
转眼闻蝉又想:呸!鬼才跟他吵架!她和他才没有关系,不要多想!
但是李信的“冷刀子”,闻蝉仍然有些扛不住了。李信话一说,她就觉得他要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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