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黑衣人,从林中跃出!
……
同一时间,徐州此地镇子所属的官寺,忙碌着处理昨晚的暴民事件时,迎来了一行身份高贵的客人。高官亲自迎出,看到一众着护卫服饰的儿郎们,各个精武不凡。护卫们出示了腰牌,证明自己身份。高官激动得发抖,肃然起敬——这种长安来的大人物!居然来了徐州边界!何等何能啊!
为首者,取出一张绢布画像,言简意赅,“舞阳翁主和这个少年郎在一起,我们不小心跟丢了他们。我等得报,翁主最后应该出现在这附近,你派人查一查。”他自然不会明说翁主是被劫走的了。
高官手颤颤地捧着贵重无比的绢画,看到了笔触细腻的画像中的少年男女。
一眉目宛然,一普通如众。
有前来跟官寺登记昨晚事情的村中村长从旁经过,不小心看到了画像,惊道,“我认得他们!他们昨晚还在的!”
一众护卫齐齐看去,“带路!”
“郎君这边请……”
☆、第1章。0。9
从辰光密林中窜出的黑衣人们,一上来,便站在郝连离石那方,与李信摆开了阵势。有强势一人,大刀金马而出,手中砍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眼的白光,向少年和少女的方向挥去。
数人一众包围而来。郝连离石怔了一下后,发出一声怒吼,同样加入战局,而当是时,李信已经将闻蝉丢到了一边,与这几个黑衣人战了好几回合。
闻蝉贴着山壁往后站,避免被刀风扫到。凛冽杀气重,她观察着这些冒出来的黑衣人,他们与昨晚那些黑衣人很像,像是一路的;可是又不是一路,因为今天这几个过来的人,明显是站在郝连离石那一方,跟她与李信为敌的。
闻蝉有些糊涂,暂时没看明白。
而未等她看明白,打斗就已经快速地结束了。少年侧身而立,与郝连离石对面。高大男人回头,用很严厉的语气,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似是斥责身后的人。而哐哐哐,随着男人的几句训斥,那些各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卸刀跪下,忠诚不二地对郝连离石磕头。
青年脸色稍悸,然回头面对少年少女时,神色又重新变得难以言说。他个子那么高,挡着前方的阳光,手扶着胸,对少年嘀咕了几句,弯下腰,行个礼。见他们不说话,郝连离石叹口气,又开始用生硬的大楚官话解释了……
闻蝉一直不吭气,此时却心中一惊:这郝连离石行的礼,是蛮族皇室的礼。
她上上下下打量这位与他们相处了几日的男人,想从他身上寻到一点儿皇室应有的贵气。然而她仔细看半天,盖因对方经过昨夜恶战与今日的大战,身上又是血又是泥,脸也脏兮兮的,还混着一股说不清的男人汗味……闻蝉实在看不出什么,放弃了从他身上找贵气的打算。
她心中忧虑:蛮族皇室啊。
跑到江南啊,肯定别有目的啊。
这些蛮族人不同寻常,她能看出来的问题,李信也能看出来。她就怕自己点破了对方的身份,对方狗急跳墙,而李信又是个不服输的人。这万一打起来,就李信一个,再加上她这个拖油瓶,肯定得输。
她还在担忧李信的脾气,李信就飒然一笑,收了身上那股寒气,“兄长若要走,我自然也拦不住。”
闻蝉:“……”
她茫然抬头:郝连离石什么时候说他要走了?
郝连离石与她一样茫然,看着李信。但李信似笑非笑的眼神,让郝连离石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因为身份缘故,男人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听令,倒很少去揣摩别人的想法。他现在,却揣摩了一把李信的意思——一群蛮族人深入江南,李信是自知不敌,他们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否则引来大楚官吏……
郝连离石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向闻蝉看去一眼。闻蝉还是那副婉约纯然的模样,站在一边,似什么都没看懂。郝连离石啊了几声,跟闻蝉指手画脚。
闻蝉蹙眉,才要说话,就听李信懒洋洋道,“她脑子笨,听不懂。有话你跟我说,我来作译。”
郝连离石:“……”
闻蝉:“……”你脑子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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