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楼看似旌旗不少,但真正能守城的只有三百人。
即便有城池地利,这三百人的体力始终是有限的。
“徐和在此!”
“焦和,出来答话!”
徐和策马出阵,来到城下喝喊。
“徐渠帅,可认得我博昌任旐?”任旐立在城头,开始拖延时间。
徐和眉头一皱。
任旐在乐安国名气不小,即便是徐和都卖任旐面子,没有驱兵去抢博昌县。
“原来是任先生。”徐和暗暗呼了一口气,向城楼的任旐拱手一礼:“任先生,我徐和敬你是博昌贤人,不愿与你为敌,因此也对这博昌县秋毫无犯。”
“何故在这临淄城助纣为虐呢?”
“不如你开了城门,我送让你回博昌如何?”
任旐哈哈大笑:“徐渠帅,你这就为难人了。我是青州別驾,又岂能开城门让你进城?当黄巾是没有出路的,倒不如以和为贵,你今日便降了如何?”
“降?”徐和哂笑摇头,手中长枪指向任旐:“任先生,我好言相劝,敬的是你的名声。但你也别得寸进尺,倘若执意要守城,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任旐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博昌大族世家子,劝降被拒绝就算了,还被一个黄巾贼提枪指着鼻子呵斥,这让任旐感觉颜面无光。
“徐渠帅,你可听过平原国的刘府君?”任旐忍着怒气、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焦刺史虽然统兵无方,但刘府君先灭司马惧,再灭张饶,你认为你能抵挡得住?”
“听我一句劝,降了吧,这对大家都是好事!”
徐和大笑:“那刘备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又怎么可能及时返回?你不说我也知道,焦和不敢来见我,是因为他已经将兵马驻扎在城外了。”
“这临淄城,还能凑出一千兵马吗?”
“任先生,临淄城的虚实,岂能瞒过我徐和?”
顿了顿。
徐和大喝一声:“攻城!”
一声“攻城”,任旐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本以为能凭借自己在乐安国的名声拖延个三四天,却没想到徐和压根不给面子。
“城池若破,我也难逃生死。”任旐的眼神顿时变得阴狠:“上金汁!”
但身边的副将却是迟疑:“別驾,城下都是老弱妇孺,这金汁。”
任旐喝道:“战场之上,哪来的老弱妇孺?要么他们死,要么你死,自己选。”
开头就用最残忍的金汁守城,任旐这是打算杀一儆百了。
很快。
一桶桶早已熬制好的金汁就提到了城楼。
这金黄的汁液带着高温自城楼抛下,刹那间城下就响起了一阵阵痛苦的哀嚎。
徐和见任旐如此狠辣,顿时大怒:“任旐,亏你也自称天下贤人,竟然如此残忍。”
而最令人悲哀的是,不论是黄巾贼兵还是城中受难士民百姓,都曾是在这乱世中苟活的良民。
临近冬天。
徐和的粮食不够了。
能聚这二十余万流民,是因为徐和能管这些流民吃喝。
可一旦管不了吃喝,这二十余万流民就会如鸟兽散。
因此,徐和必须要想办法获得更多的粮食。
而获得粮食的唯一捷径,就是抢!
徐和可不会去想什么开垦荒地之类,没吃的抢就完事儿了。
至于抢了后会不会增加更多的流民,会不会让更多的人受难,那不是徐和会考虑的。
徐和本质上跟张饶、徐琦、司马惧没什么区别,因为受到不公平待遇而当了黄巾贼,在杀戮中迷失了自己,逐渐由曾经的屠龙者、变成了恶龙。
宁我负人,人勿负我。
这样的想法,不仅曹操有,徐和同样有。
只要自己能活,哪管他人是死是伤!
“围临淄城!”
如预料中的一样,进攻乐安国四城的,只是徐和的调虎离山之计。
早在得知刘备来了临淄城外扎营,徐和就有了调虎离山之计的想法。
刘备忽然崛起平原国,以迅雷之势灭了司马惧,又举兵北海国灭了张饶。
虽然徐和瞧不起郭祖这些小头目,但对司马惧和张饶还是颇为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