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捂着胸口的血窟窿,完全没看明白眼前的骑兵,到底是怎么给了自己一枪的。
城楼。
邓旭扬声高呼:“援兵已到,杀贼啊!”
从钱没看懂自己怎么死的,但城楼的邓旭却是看得很清楚。
张飞的这支骑兵,分成了五人一组的骑兵小队,每一个骑兵小队都保持了相对默契的阵型。
即便刺出的一枪落空了,骑兵也不会回头多看黄巾贼一眼,而是继续向将旗的方向冲刺。
从钱没看懂,是因为在奋力抵挡的期间,第四股骑兵小队的一个骑卒,出枪的距离刚刚好够得着从钱。
一群散漫的黄巾贼,面对得到了卢植正统骑兵战法训练的幽州骑兵,这跟雏鸟遇到了雄鹰一般,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也就张飞对这骑兵战法用的还不够娴熟,以至于第一波只杀了个王营。
若再给张飞一年的时间,不论是逃跑的郭祖还是往死人堆钻的从钱,都得死在第一波冲击。
战斗结束得很快。
城楼的黄巾贼见势不妙,一个个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跳下城楼逃生。
邓旭策马出城迎住张飞:“翼德,多亏今日你来驰援。你什么时候回的平原?”
张飞哈哈大笑:“回来有两日了,一直都在北面的营寨中藏着,听说那营寨还是你建造的。”
邓旭点头:“都是先生的布置,说那营寨留着还有用。今日才明白,原来先生是专门替翼德准备的。”
寒暄一阵,张飞询问刘备的去向。
这许久未见刘备了,张飞心中颇为挂念。
邓旭坦言道:“府君在北海国安置流民,从冀州来的粮商,大部分也是去北海国贩运粮食的。”
张飞道:“怪不得黄巾贼兵说,乐陵城有大量冀州粮商运来的粮米,所以他们才来攻城的。”
邓旭吃了一惊:“翼德,你这情报属实吗?乐陵城虽然有冀州来的粮商,但只是来城中打听消息的,他们的粮食都没经过乐陵城。”
“没粮?没粮黄巾贼怎么会来打你们?”张飞也愣住了。
下一刻。
张飞和邓旭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有人故意引黄巾贼攻打乐陵城,真是好大的胆子,俺大哥也敢算计!”张飞气得哇哇大叫:“俺去寻卢师,城下的战场打扫,就交给你了。”
张飞也不逗留,直接率骑兵返回营寨。
一见到卢植,张飞就将乐陵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卢植,这心中的怒气也是迟迟不减:“卢师,这定然是有小人想迫害俺大哥,俺得立即去跟大哥汇合。”
卢植皱了皱眉头。
这黄巾贼攻打乐陵城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乐陵城有不存在的钱粮?
“翼德,切勿急躁!”卢植安抚住愤怒的张飞,寻思道:“当务之急,是跟北海国的玄德取得联系。”
张飞立即请命道:“卢师,俺知道去北海国的路,俺去!”
卢植没有同意:“如今局势不明,翼德不可轻易离开。先去乐陵城,再遣人去给玄德送信。”
“燕人张翼德在此,贼将可敢一战!”
张飞声如豹吼,单这气势就让拦路的黄巾贼兵双腿软、快拿不稳手中的刀枪了。
“王营,从钱,合力击杀那环眼贼!”郭祖反应最快。
若是被这支骑兵冲散,不论是已经登上了城楼的、还是聚集在这城下的,都得变成待宰羔羊。
最简单最有效的,就是合力将眼前这个环眼武将斩杀!
王营和从钱也不迟疑,纷纷握紧了手中武器,死死的盯着张飞。
而黄巾贼中有会射的,则是在郭祖的喝令下,将弓箭瞄准了张飞。
“射杀敌将者,赏一个月粮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即便是黄巾贼兵也不例外。
一个月的粮食,足够这些黄巾贼兵疯狂了。
“起盾,防御!”
张飞并未单骑深入,自恃个人武勇去砍杀郭祖、王营和从钱这三个黄巾贼帅。
战场之上,个人武勇是难以决定胜负的。
真正善战的武将,要学会将麾下的兵马都拧成一股绳。
卢植的叮嘱历历在耳。
在张飞的喝令下,跟在张飞身边的十余骑兵,纷纷抬起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