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雷公都相助了,谁敢阻挡天兵?
片刻,郑平又是剑指苍穹高呼:“雷公且在一旁掠阵,我等誓死破贼!”
而郡兵也纷纷附和。
呼声渐息,而雷鸣声也渐渐变弱,只是偶尔还有一阵阵低微的雷鸣,似乎在暗示着众人,这雷公真的在一旁掠阵了。
“城上的黄巾听着!”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
“平原相刘备乃汉室宗亲,秉承天命,匡扶汉室,尔等若能出城投降,过往罪事,皆可从轻落。”
“给你们一晚的时间考虑,如若不降,打破城池,尔等都将遭受雷杀之刑!”
凌厉的喝声在城外萦绕,郑平令旗一招,率郡兵徐徐退去。
“显谋兄,这乐陵城的黄巾真的会降吗?”祢衡跟上郑平,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郑平轻笑一声:“降?怎么可能降?那人既然敢自称地公渠帅,定然是懂得装神弄鬼之术的。”
“我这请神之法,骗得过普通的黄巾,可骗不过那地公渠帅。”
祢衡疑惑:“既然骗不过,这请神又有什么用?”
郑平眸有黠意:“那地公渠帅,自称是替天行道,用的就是鬼神之说来蒙骗愚民;如今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鬼神对鬼神,他想要继续在黄巾贼中维持声望,就必须除掉我这个能请雷公相助的人。”
“我故意给黄巾贼一晚的时间考虑,就是在等那地公渠帅,出城来劫营啊!”
祢衡更是不解。
但郑平没有多解释。
作为将帅,要做到沉稳不露,有所不言而暗中制衡,那就是神机莫测;做到大智如愚,有所不见而又视及隐微,那就是明察一切;将帅若是懂得了神机莫测、明察一切的道理,在战场上就不会遇见什么不可以战胜的强敌。
接下来的时间。
郑平让郡兵在城下修筑高台,四周插上了五色旗,一副祭天阵仗。
而郑平更是披头散,身着道袍,在高台上挥舞木剑,振振有词。
这装神弄鬼的举动,看得城楼上的司马惧一阵阵疑惑。
但上次吃了亏,司马惧也不敢率兵出城,只当郑平又在故意诱敌。
然而。
接下来郑平的反应,让司马惧更是惊疑了。
郑平每日午时都来城下祭天舞剑,到了黄昏的时候就退去。
一连五日,也不间断。
但就是不来攻城!
“这郑平在搞什么鬼?难道也在效仿焦和那厮,想借神灵之力来破城?鬼神之说,不过是虚妄之言,又怎么可能真的显灵?”司马惧紧蹙眉头。
对于巫祝鬼神一说,司马惧是不相信的。
毕竟司马惧自个儿就是靠装神弄鬼、谎称地公将军张宝传人来忽悠信徒的。
都是内行人,你装神弄鬼给谁看啊?
而城头的黄巾也议论纷纷。
司马惧不信鬼神,可这些黄巾信啊!
眼见郑平在城下连续五日的祭天舞剑,一种莫名的恐慌渐渐在黄巾中流传。
甚至有人还在黑夜中捡到了不知道哪来的卜语,如“光武帝祭陨星流彗灭新莽,福泽庇后世”“苍天未死,雷威助汉”之类。
“什么陨星流彗,不过是史家的哗众取宠罢了。”司马惧将这卜语揉成一团,心中愈的不爽。
但司马惧却不能直白的告诉黄巾贼,神灵都是虚妄的,是假的。
真这样说,那不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就在司马惧惊疑不定间,乐陵城上空,忽然天象出现异变,一阵阵沉闷的雷声,悄然而至。
与此同时。
城下的高台,祭天舞剑的郑平,呐喊高呼:“光武定世,雷公助我!”
而高台周围早已得到命令的郡兵,也齐声高呼:“光武定世,雷公助我!”
伴随着郑平和郡兵的高呼,天空中的雷鸣声也随之变得响亮。
轰隆隆的雷鸣声,萦绕在乐陵城的上空。
雷鸣天威,直击城头黄巾的内心。
“是雷威,官兵召来了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