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这一耍横,耍得叫一个有理有据。
明白的告诉在场众人,陈应被掌嘴,是自己嘴贱。
华缉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出言道:“诸位,黄巾祸事,不可等闲视之。近五千人的黄巾要抢粮,不是诸位任何一家能单独抵挡的。”
“郑县丞提议坚壁清野,这是对抗黄巾的妙法。”
“贼兵虽众,但苦无余粮。我等统兵坚守,贼众想战不得,想攻不能,必然退去。”
“然后再选拔精锐将士追击贼众,必然可以击破贼兵!”
虽然早知道华缉到场是来给郑平增势的,但真正听到华缉支持郑平,这四乡豪强富商,心中依旧惊诧。
郑平是高唐县县丞,代表的是高唐县官场上的力量。
华缉是朝廷公卿、名仕华歆的胞弟,代表的是高唐县民间士族的力量。
这群豪强富商虽然是高唐县的地头蛇,但也不敢过分得罪高唐令和高唐县的士族。
在明面上,豪强富商跟士族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宴厅顿时一阵窃窃私语。
一众豪强富商都在权衡彼此之间的利弊。
不论坚壁清野的理由有多充分,真正影响众人决策的,还是各自的利益权衡。
郑平也不急躁,静待这群豪强富商的选择。
片刻。
66续续的有豪强富商,表示愿意响应郑平的计策。
虽然将家底儿交给郑平,这风险不小,今后纳税都得多纳,但相对于近五千的黄巾抢粮,将钱粮存在城池中,远比在邬堡中的强。
至于郑平是否会反悔?
正如张飞言的一样,北海名仕郑玄的儿子,不至于为了些许钱粮而丢了信义。
但也有自恃家族力量强横的,不同意郑平的提议。
如被掌嘴的陈应,以及姗姗来迟的刘虎、李通和邓阿。
对于不愿合作的,郑平也没有阻拦。
半个时辰后,宴厅就只剩下二十八人了。
“恭喜你们,有了正确的抉择。”郑平和煦如风:“从即日起,将你们的家小暂时都搬入城池吧。胡昭,你负责将他们的田地、佃农、僮仆、食客、私兵、牛羊、马匹、兵器、甲胄等,都登记造册,切勿有半点遗漏。”
这二十八人,家族的力量相对于离去的二十二人要弱得多。
但即便如此,每个家族也能抽调出三十以上的私兵来。
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交代完胡昭,郑平不再留在宴厅,而是邀华缉入内院叙旧。
华缉跟在郑平身后,神情颇为激动,毕竟郑平是华缉十分崇敬的人。
刚到内院,华缉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显谋兄,你到了高唐县怎么也不先来寻我?也让愚弟备酒款待啊!”
郑平邀华缉入席而坐,轻笑道:“青州局势复杂,自然以公务为主。你今年已经及冠,取何表字?”
华缉眼神有些垮拉:“家兄去洛阳前,给我取了个表字子诚。其实我更想效仿显谋兄一般自取表字,奈何家兄不肯啊!”
郑平笑道:“子诚乃是诚实君子,这表字倒也贴切。”
得了郑平的夸赞,华缉的明眸中多了几分惊喜。
轻咳两声,华缉微微敛容:“愚弟有一事不解。显谋兄素来眼光极高,为何会选择助刘备?”
“这刘备左右不过一县令,如何能得到显谋兄的青睐?”
以郑平之才、郑玄之名,郑平若要出仕,这起步至少也得是州吏级别,但郑平却偏偏跑来当一个县丞。
这让华缉难以理解!
羽扇轻扇肩头,郑平眸有笑意:“我知子诚的意思。但寻常牧守刺史,谁又敢放任我用计?我的目的,不是在青州出仕,而是要破这青州的黄巾啊!”
“破青州的黄巾?”华缉有些讶然:“显谋兄,有今日这二十八位豪强富商的配合,破这高唐县的黄巾不难。”
“但想破整个青州的黄巾,却是不容易。”
“更何况,在其位,谋其政,这也不是显谋兄能管得到的。”
“除非显谋兄能当上青州别驾。”
华缉看向郑平的眼神,充满了不理解。
青州六郡六十五县,又岂会听一个县丞的政令?
“事在人为嘛。”郑平惬意而笑:“这世间事,又有哪一件事是容易的?”
“不外乎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
华缉听得心中激荡,起身拜道:“显谋兄壮志,愚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