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语气一提:“叔父说的朝廷,是汉家天子的朝廷?还是国贼董卓的朝廷?”
“如今汉室濒危,主弱而臣强,朝廷上下,早已经沆瀣一气。”
“公卿畏惧一死,牧守追逐虚名。”
“青州本是殷富之地,如今却是路有饿殍,黄巾盛行,多有萧条丘墟之地,皆是焦和尸位素餐所致!”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这样的刺史,又如何换不得?”
“以我郑家在青州的名望,再辅以叔父在青州的人望,推举一个有匡世大志的雄才继任青州刺史,则青州可定,百姓可安!”
郑益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的弟弟,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了。
换青州刺史,可真敢想啊!
孔融同样惊愕不已。
如果说郑平一开始只是在感叹青州乱象,那郑平现在的豪言,就是在付诸于行动了!
更换青州刺史,这可是连孔融都不敢想的!
虽然早知道郑平有这想法,但没想到郑平真的当孔融面提了出来。
三年,这是要让孔融的女儿等三年?
垂的孔素,亦是惊讶的看向郑平,清澈如水的双眸多了七分疑惑。
纳采到乘车亲迎接,正常也就半年。
三年,太长了吧!
“显谋,你太失礼了!”郑益一边呵斥一边向孔融赔礼:“叔父,显谋醉了,还请……”
话音未落,孔融却是挥手打断,神情严肃的看向郑平:“显谋贤侄,婚嫁自有礼法,你想让本相自礼法外给予方便,却是不容易!”
郑平谦恭一礼:“让叔父为难,并非小侄真意。”
“只是青州尚有祸事,小侄实难分心。”
青州祸事……
孔融微微皱眉:“显谋贤侄口中的祸事,指的是青州的黄巾贼吗?”
“区区贼患,又有何惧?”
孔融的心情有些不愉快。
都已经违背礼法,让孔素出来见礼了,结果郑平却提出了要将婚期延期三年!
这对深谙礼法,又推崇礼法的孔融而言,十分的别扭。
郑平敛容凝声:“叔父,并非小侄危险耸听。”
“青州黄巾的隐患,已经不是单单依靠一郡一县就能解决了。”
“倘若任由其展,最多一年,青州将出现百万黄巾!”
百万黄巾?
不论是孔融还是郑益,以及静坐的孔素,都忍不住脸色一变。
“显谋贤侄,你莫不是酒醉妄语了?”孔融心中大骇:“这青州才两百万余人,怎么可能有百万黄巾?”
郑平神情不变:“天时有常。当年张角掀起黄巾之乱时,谁又能想到诸州郡县,纷纷响应?”
“北海境内自称青州渠帅的张饶,如今不也聚众万余人?”
孔融还是不信:“但那张饶也败于显谋之手。”
“只要显谋助本相,区区张饶,纵然聚众万余人,又能如何?”
郑平摇头:“青州之祸,责在焦和。焦和不作为,解决了张饶亦是无济于事。”
“若要避免祸事波及青州的两百余万士民黎庶,就必须换个刺史!”
孔融惊得站了起来,嘴唇下意识的颤抖:“显谋贤侄,你可真敢想啊!”
“焦和是朝廷任命的青州刺史,岂能说换了换?”
郑平语气一提:“叔父说的朝廷,是汉家天子的朝廷?还是国贼董卓的朝廷?”
“如今汉室濒危,主弱而臣强,朝廷上下,早已经沆瀣一气。”
“公卿畏惧一死,牧守追逐虚名。”
“青州本是殷富之地,如今却是路有饿殍,黄巾盛行,多有萧条丘墟之地,皆是焦和尸位素餐所致!”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这样的刺史,又如何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