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烨被撒了满身酒菜,在一愣之后也大怒道:“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看一眼弟妹而已,你就这样掀桌子。”
慕昭道:“他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让你看,真是岂有此理。”
不说这些做陪客的都傻了,就说那些伺候酒菜的侍婢,以及吹拉弹唱的声妓,都吓得不敢吱声。
眼见着两兄弟打起来了,作陪客的几个将领自己已经喝晕乎了,却还要起身来拉架。
也有侍婢赶紧去向内院通报去了。
六七月之间,正处在三伏天,天气炎热不已,即使这东京的夏天要比西都的夏天凉爽不少,但依然让人热得心浮气躁。
此时时间已晚,长宁沐浴过,穿着罗衫坐在小子樱的摇床旁边用团扇轻轻为她扇风。
一个侍婢跑到门口找了管事的如意说了前院发生的事情,如意一听,就愣住了,她知道秦王在皇宫中和燕王皇甫汉打起来的事,没想到现在秦王又和魏王皇甫烨打起来了,她在心里想,这几兄弟怎么这么喜欢打架,人已经往正房西间跑去了,长宁现在在西间里守着子樱小郡主。
如意进去后就着急地说:“公主,王爷和魏王在前院的流芳园里打起来了。”
这秦王府里有两个花园,前院西边靠近书房院子有一个小园子叫流芳园,秦王常在其中宴客,后院里有一个大花园,里面甚至引有从东京城里流过的蒲河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活水大池塘,修建精美,这个花园便叫西子园,以形容其美。
如意声音已经注意着小些怕吵到了小郡主,长宁听后惊讶地问道:“为何打起来了,让前院的范管家前去处理吧。”
如意说:“在流芳园里伺候的丫头说,是魏王胡言乱语说要见公主,王爷就和他打起来了。”
长宁从椅子上起了身,让孔氏好好照看小郡主,自己就往外走了,说:“他也真是,每次都因为这种事和人打架,好好拒绝不就行了,他是要把人都得罪光彩罢休吗。”
长宁其实倒不是很为魏王说要见她的话生气,她现在是很明白这些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武将的,在嘴上总离不了女人,要说他们真是故意针对谁侮辱人,那恐怕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
长宁道:“我去流芳园看看。”
长宁并未换衣裳,已经飞快地往前院走了。
如意追了上去,秋娘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如意便说了前院王爷和魏王打起来的事,公主要去看情况。
秋娘便道:“公主怎么好到前院去。让府中幕仲先生去劝一劝不就好了。”
长宁没有理她这话,南朝对礼仪更加在意,女眷去前院见男客自然不合适,不过在礼仪更崩坏的北朝倒没这么严格的规定。
长宁到流芳园里的时候,秦王和魏王已经被几位陪客将领拉住了,但是宴客的花厅里已经一片狼藉。
魏王还在朝慕昭大叫:“你这般太无礼了,我们这就走。”
慕昭说道:“你走便是。”
夏日炎热,花厅里的所有窗户都大开着,里面点着琉璃灯,又放着两盆冰山,长宁一身白色罗衫,行动间翩若惊鸿,很快就从廊芜处来到了这座花厅。
在一边战战兢兢的侍婢们都如蒙大赦,向她道:“王妃娘娘!”
另外几个武将也都看了过来,长宁神色平淡,走到了慕昭的跟前去,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另一个被拉住的男人,这个男人和慕昭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个高壮的大汉,长宁知道他便是魏王了,地上虽然一片狼藉,但看两人,似乎并没有打出什么重伤来,长宁对魏王福了福礼,说道:“妾身见过四兄。”
魏王刚才打了一架,酒醒了三分,只见面前是个挽着简单的发髻,一身素衣的女子,身段窈窕,风姿绰约,不过他倒没有流露出好色之态,说道:“你便是长宁公主。”
长宁笑道:“是。”
又侧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慕昭,说道:“四兄只是酒后无心之言,王爷,您如何便能如此行事。”
慕昭气得脸色发红,不说话。
长宁又对魏王道歉道:“四兄,您知道昭郎性子直,方才冒犯乃是无心,都是兄弟,还不要往心里去。”
魏王大着舌头说:“兄弟之间,打一架也就罢了,没事。弟妹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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